秦彻:“她不愿意。”
凌衡渊:“朕说的就是圣旨。”
秦彻:“那陛下是想变成我这样吗?”
两人沉默了。
手上的力道感觉轻了些,我连忙将手扯出来,揉了揉,见他俩有要打起来的架势,我插了一嘴:“咱们能好好聊聊不?动手动脚非君子。”
只要不吵不打架,什么都好。
我还是先将秦彻拉到一边,想单独跟他聊一聊。
凌衡渊没拦着,只是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冷着脸,心情很是不好。
该不该感叹一句这两人心理素质确实足够强大,连我是人是鬼都没有去分辨一番。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立刻离开此地,带几个驱鬼先生来避避邪吗?
果然这俩不是正常人。
思虑了一番,我斟酌着开口:“将军,有何要问的,便问吧。”
秦彻问道:“你真是阿己?”
我笑着说:“将军心里应该早就怀疑我了吧。”
秦彻没有说话。
“我猜猜,原曲城那次,将军开始怀疑我的?”原曲城那次,他的表情就非常不对劲。这些在北阴的日子,他话里话外也都是带着试探的意味,想必早就已经有了怀疑。
但我还是想确定一下,毕竟我一向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
秦彻:“在南阳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怀疑了。”
我:“?”撤回刚刚那句话,谢谢。
秦彻:“阿己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折花枝,喜欢掀车帘偷偷看着外面,连语气都未曾变过。即使不看见脸,我也知道那就是阿己。更何况,姨娘也同我说了,有位姑娘早已来过,我那时就确定了,一定是你。”
“……”大意了,忘记这茬了。
“那你为何还放我走了?”
秦彻眼神突然变得很忧伤:“我不相信你死了,你肯定还活生生地待在将军府,我也没有刺你那一剑,你也不会看到是我而躲着我不见。我多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想到那一剑,我的胸口隐隐作痛。
我见不得他如此这样,小心翼翼的,压根就没有第一次见他那样的威风又意气:“阿彻,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阿彻了。你曾经救过我,带我吃好喝好,你对我那么好,我还骗了你那么多事情,连……总之,那一剑,就这样抵消了吧。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你也不必难过。我现在重获新生,很开心。”
今晚的信息量很大,秦彻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眼泪都是挂在脸上,看起来很滑稽。
话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多说无益,让他自己想吧。
秦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沉沉的,好似还带着哭声:“你怎能,怎能说得如此轻巧……”
我不忍心看他,快步离开了这里,自知几句话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想起死遁之前还写了一封信给他,大致意思也是不要挂念,我会活得很好,现在不也还是这么这般执着。
秦彻自己肯定也想不明白,这般执着到底是因为所谓的喜欢,还是因为内心的愧疚。
就像我,明明可以坚决一点一刀两断的,可其实还是那么的矫情。说什么各自安好,好聚好散。明明诓人的是自己,欺骗感情的还是自己,到头来说“我们谁也不欠谁的”还是我自己,好话全让我一个人说了。
真想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陈屏啊,你就应该变成哑巴的。
不过我与秦彻,定然是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