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飞羽闭目盘膝坐于崖顶，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与四周景色融为一体。他自幼进入神剑峰，从杂役弟子做起，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进入外门。又在历年大比中，以外门第一的成绩进入内门，拜入掌门一脉，成为掌门大弟子。

莫飞羽曾一度是神剑峰众弟子眼中的励志榜样，效仿学习的目标。他生活极度自律，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他对大道的执着追求，和在修炼中疯狂的自虐，也让众弟子们望尘莫及。

然而，天下的事并不是光靠努力就行的，他拼尽全力，尽可能把每一步都做到最好，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资质和悟性。

自从三师弟历啸天入门之后他的光华就黯淡了下去，三师弟在师父那里越来越受宠爱，师父把所有的资源都给了三师弟，甚至不惜以掌门之位与之。他恨、他妒、他怨上苍不公。

好不容易三师弟的事情过去了，没过多久他又隐隐感觉到了，来自小师弟张临风的威胁。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天才？为什么自己百倍的努力，还抵不上人家一分的资质？

忽然，莫飞羽心中感到一阵悸动，他摸出一面古朴的小小铜镜。犹豫了一下，他咬破手指将一滴精血滴入镜面，鲜血迅速渗入镜中。

镜面升起淡淡的雾霭，一片水波晃动后浮现出一个人淡淡的影子。

随着人影的渐渐清晰，一个看起来既年轻又苍老的面孔显现出来，相貌竟然和莫飞羽有几分相似。

莫飞羽将铜镜置于一块大石之上，退后两步恭恭敬敬的磕头下拜：“羽儿见过老祖宗。”

铜镜中那人语音尖细：“羽儿，事情可办好否？”

莫飞羽垂首道：“回老祖宗的话，玄孙无能，事情没有办成。落日森林里折损了不少人手，眼下师父震怒，罚玄孙在问心崖面壁十年。”

镜中人呆了一下，叹道：“起来吧，此事也不怪你，天外天与修真界不在一个位面，消息传递多有延迟，以你目前的修为，想要擒获那九尾灵狐确实有些勉强了。”

莫飞羽道：“老祖宗，玄孙还有一事不明，望老祖宗解惑。”

“何事？”镜中人道：“如实道来。”

莫飞羽道：“老祖宗为何不让玄孙将九尾灵狐之事告知门中？老祖宗威名之下，神剑峰未必敢不听老祖宗的号令，如果神剑峰高层，金丹期以上长辈肯出手相助的话，此事一定能成。”

“不可！”镜中人道：“此事万万不可与他人得知，灵兽一族在天外天势力极大，那奎山圣母也素来护短。如果得知是我莫家对其孙女下手必来寻仇，此事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镜中人停顿了一下又叹道：“何况我莫家千年来人丁不旺，再也无人飞升至天外天，神剑门未必便会听从咱们的招呼，如若他们反去帮那葵山圣母，岂不更加不妙？”

莫飞羽默然不语，良久泣道：“只可惜玄孙修为太低，没能帮到老祖宗，惭愧之至！”

“罢了”镜中人道：“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在我莫家子弟之中，虽然你资质略微不足但努力勤勉，老夫必助你顺利飞升，以壮我莫家门楣。此事也不急在一时，刚好你这十年时间可潜心修炼，老夫先助你结成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