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这两年,是你爹娘用兰子做实验,解了你的天生毒血吧?”君铃五指收紧,攥的云寄书手腕泛白。
“是,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云寄书放下不算成功的伪装,冷笑道:“杀了我,给她出气?”
尽管有心理准备,君铃的心还是绞得难受:“你明知道我不能,兰子的一半解药在你手上。你也明知道以兰子的性格,不会怪任何人。”她松开云寄书,闭了闭眼睛:“我只想让兰子回来,剩下的事,与我无关,明白么?”
君铃忍不住跑出房间,拖着脚步走到回廊的尽头,在泛着露水的潮湿角落里屈膝坐下来,脑子里满是小时候的场景。云泽和云寄书是君堂的弟子,她和君兰也由君堂进行教育,他们四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现在想来,所谓的教育不过是为云寄书配解药的谎言而已,所谓的冥王蛊也只是掩饰耳目的产物。
背上一暖,她看着面前眼熟的靴子,眼泪后知后觉地落下来。她吸了下鼻子,擦掉眼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执锋在君铃身边坐下,隔着被子拦住她:“你怎么知道是我?”
“嘁——废话。”君铃破涕为笑,靠着执锋肩膀,把自己和云寄书的矛盾告诉了他。“让我和兰子受了那么多苦的人就在面前,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我还在想,如果她出了事,死去或者什么意外发生,那我和兰子的苦岂不是白受了,岂不是……”她哽咽了一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懦弱,特无能。”
“可着一切都不是你们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她只是降生下来,然后被动接受而已。”执锋安慰道,“让你们受苦的人已经死去了,这笔账,你们算不清。”
父债子偿么?似乎没什么意义。索性兰子还活着,她回来,比什么都重要。晃过神来,天际已然发白,执锋就在旁边,默不动声地陪她半夜。她长舒一口气,重整心思,回到云寄书面前。
就像没有对君铃的愤怒感到意外一样,云寄书对君铃回来也不感到意外。这就是她认识的君铃,看似刚强锐利,实则和君兰有着一样的特质。
那就是心软,软到可以轻易地原谅别人。
“准备好了么?”云寄书拿出简单的制药器具,挑眉。
君铃点点头,划破指尖,血一滴滴渗出来,聚成珠,落在制药器具里。天色大亮以前,第一颗荆蔓身上毒素的解药制作完成。
“三日一颗,连服半月,你体内的毒就可以解了。”君铃找到荆蔓,塞给她一个小瓶。本来就白皙的脸更没有血色了,所幸她带着假面,不会让人看出来。“里面只有五颗,够用了。”
荆蔓看着药瓶缓了一会,抬手摸摸被君铃划出来的伤口,已经结痂了。“本以为遇见个君家的余孽,没想到是你这个宝贝。”她突然一个拥抱把君铃抱起来,掩饰不住地开心:“好久不见,小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