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要是实在看不了我们就出去吧。”唐林满眼心疼,可是办案需要,他也无法替谢暄去看。
袁梁平在一旁看着也是心疼,掏出怀中素色手绢递将出去,“擦擦吧。”
谢暄犹豫片刻还是接过袁梁平递来的手绢,轻轻擦拭嘴角的唾液,转而对唐林说道,“不用了,我看清了。我们出去说。”张立和被抬回来的人皆是被乱石砸得不成样子,血肉模糊又加之时日长久,尸身恶臭肿胀,谢暄想想都觉得恶心,只是那人她确实有印象。
“那人我在矿洞里见过,开采碧玺石时他去搭手,撸袖子的时候我看见他小臂上有一个刺青,后来他察觉到就立刻把衣袖放下来了,可那图案我记住了。”谢暄脑海里细细回忆着那日的细节。
邓青端来笔墨,谢暄提笔轻轻勾勒,狼毫笔尖在纸上顺滑游走,画出的图案有些新奇,像是一只虎头却有三只耳朵,袁梁平一看就认了出来,“生虎帮,这是生虎帮的图腾。”
生虎帮,一个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暗杀组织,收人钱财替人灭口,出入神秘帮徒甚多,朝廷也奈何不得,早些年袁梁平与他们打过交道,着实是难缠的主儿。
“那能否请袁兄协助我们办案?这个案子圣上很看重,可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只有张立这条线堪堪能用,万不能再断了。”唐林向袁梁平求助,在人脉这方面,他在京都还是能说上话的。
“那自然是义不容辞。”袁梁平赋闲在家多时,若不是厉王从中作梗他早就回刑院供职了,为了保全太子不得不走正当途径再入仕途。
盛夏在蝉鸣中过了一个月,两位公主的及笄礼按时举行。
及笄礼在皇后的昭宁宫举行,女宾云集的坐席里谢暄也在其列,随着礼官一声高呼,“公主行笄礼”,两位公主并肩而入,宫装华丽长裙曳地,蜀锦绣鞋踩着红色绒毯一步步自宫殿外走到皇上皇后跟前,那鞋尖上镶嵌的玉石都彰显着皇室尊贵。
“承天之休,顺尔承德,兹有女孟璎雍和粹纯,性行温良,今而及笄,封嘉福公主。”礼官念祝词,孟璎上前一步,皇后起身时唇角带笑,“行笄礼。”
礼官高喝一声,皇后自身边人托举的盘内拿起一白玉雕花簪郑重插入孟璎的高髻内,如此便算礼成。
轮到菽公主时也是一样的流程,皇上为她赐号嘉义,由生母容贵妃行笄礼,本来这是僭越,皇室子女理当由皇后这个嫡母加冠及笄,只是容贵妃势大又宠冠后宫,这才让其不顾祖制。
及笄礼并未出岔子,谢暄于席上看的一清二楚,也瞧见了嘉义公主似有些不快,那嘴角一瞬间的耷拉和眼神中闪现的几分失落劫落入谢暄眼中,也是,孟菽比孟璎年长三日,她原本满心欢喜以为能封个长公主,不料还是被一个嘉义公主封号打发了。
及笄礼成,众人准备拜见公主时门外太监大声通传着,“北渠四皇子来贺。”
一时目光齐刷刷向宫门口望去,只见一男子信步走近,待谢暄看清他脸时不由得停滞了呼吸,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嘴里只小声嘟囔着一个人名,“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