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马车打破了夏夜京都的宁静,谢府的灯昼夜未歇,大厅中谢老夫人与一众谢家人等候着,直到袁文与袁夫人到来就起身迎接。
“老夫人,情况如何?那山匪怎么说?”袁夫人神色焦急,一上来就是一通询问,反观袁文就多了几分淡定。
“山匪放人回来送信,要十万两银子,四天内送到,只要银子不要银票。”谢清源照着信中所书一字不差读了出来。
约莫着是想到自家儿子会在千荡岩吃苦受罪,袁夫人忍不住的轻声啜泣,谢二夫人抚背安慰好一会儿才微微收敛了情绪,用随身携带的手绢擦去眼角的泪,而后问道,“还差多少?不够我去筹钱。”
“袁夫人不必担心,十万两银子已经通知取来了,银子到了我们连夜出发。”谢岸宽慰着,继而对袁文说道,“此次把两位请来是想请袁大人同我一起去千荡岩把她们赎回来。”
此次被绑的不止有谢暄,袁梁平也在其中,袁家不出人同行实在不妥,恐山匪多虑徒生变故。
亲儿子被绑,袁文就算是有天大的差事也得放下与谢岸同行。
“老身在此谢过袁大人了,就劳烦袁大人与岸儿同行把三个孩子救回来。”谢老夫人言辞恳切,袁大人虽是朝廷重臣但终究是晚辈,担老夫人这一声谢字略有不妥,只真诚回道,“老夫人言重了,这也是我的份内事。”
“那千荡岩是个什么路子?雍州那些官员是干什么吃的?山匪猖獗就没人管吗?”袁夫人越想越气愤,她的儿子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一屋子的人目光齐聚在袁大人身上,对于千荡岩山匪他们都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可非官方说法,因此对袁大人的看法有着浓厚的兴趣,只听他缓缓说着千荡岩山匪的情况,“千荡岩山匪猖獗一事我也略有耳闻,那山匪头子以前是军中之人,占山为王后实行军事化管理,加上千荡岩的有利地形,雍州州府多次围剿都损失惨重。”
总而言之一句话,千荡岩就是雍州的一颗毒瘤,至今仍未祛除。
“那老夫人,暄儿一时半会回不来,那采购的事儿?”谢清河找机会插嘴进来,眼神犹豫闪躲的样子装出来让人恶心,名义上是询问,实则是提醒。
老夫人看了看他,佯装回神,“你不说差点忘了,暄儿出了这事可事情不能耽搁,两位公主的及笄礼也得重视,那这样,你今夜连夜启程去一趟北渠上康。”
“好的,我定办的妥帖。”他真诚的面孔下一丝得意笑容缓慢浮现,背身离开谢府后更是无所顾忌的咧嘴开怀,吩咐人做事的声线里都是藏不住的畅快,“苏管事,备马车,今夜出城。”
“跟我斗,还嫩了点。”上马车时小声嘀咕着,只顾着得意忘形以至于撞到了轿门上。
入夜后的千荡岩山鸟啼鸣,点燃的篝火照亮了院子,一群山匪围着院子一圈圈站着,而山外无一点动静,赵大全坐在门前逐渐焦躁,没了耐心。
“大哥,要我说,那小娘们肯定是跑了,这都多少时辰了,还不回来?我们把那丫鬟杀了,反正也没用了。”丁力在一旁怂恿着,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杀了她,杀了她。”一声一声的请愿按下了赵大全的犹豫,只冷冷吩咐着,“把那三个人都带出来,绑上。”
院中立有三根木柱子,三人被捆绑结实,借着火光唐林看清了一众山匪,大声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