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就算是进宫也得明日了,外男入夜后不得入宫。”
“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怕谢暄出事。”唐林就恨自己无权无势入不得那皇宫。
“我去试试看。”
藻华宫内,谢暄趴在大理石地面上,身上细细点点的血迹,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白,“谢姑娘,你就说了吧,省得受皮肉之苦。”说话的是去三和居带走她的女子,她手上的银针细又长,细看之下那银针尖儿上还有鲜血。
“秋仪,怎么还没审问出结果?”踱步而来穿着雍容华贵的女子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说话的气息吹动了帷帽的薄纱,她就是秋仪口中的贵人,当朝的容贵妃。
“这丫头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那针刑不知用了多少次,可谢暄什么都没说。
容贵妃定制的那支流萤钗出了问题,磷粉上掺杂了毒粉致使她面部长了红斑,那么多的珠钗唯独容贵妃那支出了问题,谢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然问不出想要的,那就直接拖出去杀了。”邪魅的男音自门外一点一点传进里屋,谢暄趴在地上只见一双盘螭纹云锦靴子那厚厚的鞋底,谢暄还没来得及叫冤,那人又接着说,“记得拖远一点,免得脏了母妃的地。”
语气淡漠狠毒,谢暄心中一紧,生了害怕之意。
今朝南阳君主子嗣凋零,只有太子和厉王两位皇子,现下这位手段狠辣的便是容贵妃所生的厉王,名孟荣。
“也好,那就拖出去,她这张脸让我看着心烦。”容贵妃第一眼见到谢暄便着实惊了,那容貌真的像极了她的一位故人。
“我说…”被折磨了几个时辰的谢暄已经少有说话的气力,撑着最后一口气为自己保命。
宫婢粗暴将她拉起,身上的每一个针眼都在撕扯,抓心挠肝的疼,“是…是太子让我做的。”
太子和厉王斗得厉害满朝皆知,沈逸回府也曾议论过此事。
“那就别让她死了,带下去换身干净衣服,别让这肮脏的血迹污了皇上的眼。”得了令的宫婢将谢暄拖离藻华宫大殿。
“母妃,单凭这个怕是动不了太子根基吧?”这样的事还触及不到皇上的逆鳞,最多给太子冠一个失德的帽子。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们就是要一点一点啃噬太子的根基,不要着急,他的路快走到头了。”阴鸷的话用极低的语气说出,比这十月的天更冷些。
“你舅舅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容贵妃还有一位哥哥,南阳一手遮天的韩相国。
“近来朝堂上比较平静,舅舅没什么嘱咐的。”前朝后宫势力庞大,厉王的实力不容小觑。
“你有空多去相国府坐坐,你舅舅膝下无子女,你当多敬孝心。”相国府撑起了她和厉王在后宫前朝的气势,更要多加走动,容贵妃的算盘是打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