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不过是他受人欺辱,我替他出头罢了。”
贵嫔原本在喝粥,听到她的话放下了粥碗:“你心肠好我素来知道的,只是莫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就好。”
无双顿了顿,“放心吧姨母,无双有分寸。”
“你同你大姨母有些龃龉我也知道,但是咱们才是一家人,纵然纶儿做得不对,你胳膊肘也要朝里拐。”她拿起筷子,给无双夹了块藕片。
无双也知道丁贵嫔对他们母子早有不满,偏偏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思及此,她也不再争辩。
这时外面起风刮开了半闭的窗,带进来一丝闷热的暑气。
贵嫔转头吩咐芳月:“吩咐人将院里晾的红廖和薄荷都收起来吧,外面这么闷,今夜像是要下雨。”
“方才丁充华走时天就有些阴沉的,奴婢已经吩咐人都收起来了,娘娘不必忧心。”芳月将窗户掩上,仍旧只留下半扇开着透气。
丁贵嫔点点头:“近来事情繁杂,本宫是越来越顾不及了,多亏你细心。”
“都是奴婢分内的事。”
无双笑着打趣:“姨母果真厉害,才不过小半月,棒槌就磨好了。”
贵嫔和芳月都是一愣,片刻才回过味来,都齐齐笑出声。
“无双丫头在诗赋文章上天赋还有限,唯独嚼起舌根来,十个婆子也比不过你。”
无双撇起嘴:“姨母也别捧我,分明有人嚼舌根子强我百倍,就是我全身长了几百张嘴,也没有她能说会道呢。”
“胡说,你且说是谁?说不出来,可要打嘴。”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蕙草殿里我那大姨母。”
丁贵嫔用手点她的额头:“你呀你,半点不饶人。分明是你险些伤了纶儿,你还记你姨母的仇。”
“哼,平日里萧纶欺压旁人,她就说,‘不过是小孩子打闹,也当回事’。轮到她自己了,她又像只跳脚的老母鸡。”无双说着,叉着腰模仿她来时怒气冲冲的神态。
丁贵嫔被逗得掩唇而笑:“你呀。”
无双正要接着数落丁充华,适时外面一声雷响,她唰得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