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带着各自心事沉沉睡去的两人,第二天起来神情都有点委顿。
高歌起床后先去太后那里请安,却没曾想到司昀已经坐在了那里,她脚步一顿,装作若无其事地先给太后见了礼。
然后再转身给司昀见礼。
太后赐座后,高歌坐在那里默默无言,耳朵竖起专心听两人的谈话。
只听见司昀说道:“母后,孩儿认为此次春猎不应该由国舅的长子操办,他仗着家里的地位和您的庇护,多次欺男霸女,这样的人怎么能委以重任。”
太后瞥了高歌一晚,方才回复道:“阿昀,如今你已经贵为皇帝,人事委任,如果你已有决断,不必事事跟我商量。”
司昀点点头,却还是加了一句:“孩儿是担心母后会不高兴,但现在看来是孩儿多虑了。”
外戚乱政历来都是朝堂大忌讳,苏太后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娘家亲戚如今地位的敏感性,她一向与自己儿子交心,自然也是多为他的皇位考虑。
她突然注意到高歌坐在一边过于沉默了,于是开口询问道:“皇后,哀家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过于安静了呢?”
高歌抬头,“啊”了一声,目光对上司昀,又忙迅速的转开,这一细节被苏太后看在了心里。心念一动,马上就大概猜到了两人定是闹了矛盾。
联系到自己昨天找高歌谈的内容,心里怀疑应该是高歌回去大发了一场脾气,自己儿子贵为皇帝,肯定也不能样样都让着她,是以两人如今是闹着别扭。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于是她脸上带了笑意,本就风姿绰约的苏太后这一笑更让人觉得温婉动人,她缓缓道:“阿昀,苏然在骑射上面很是厉害,这次春猎让她跟你一起吧,你们是不是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哀家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嚷嚷着要娶她呢。”
她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高歌的脸色,发现她居然不为所动,心里倒也暗暗纳罕。
司昀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忙道:“母后,我哪里…”苏太后却打断他的话,问高歌道:“皇后,你可会骑射功夫么?”
见太后问向自己,高歌忙正襟危坐,有些惭愧地道:“回母后,臣妾并不擅此道。”
这一回答正合苏太后的心意,她勾唇一笑:“阿昀的表姐苏然倒是很擅长,如果她能进来陪你,正好也可以教教你骑射。”
司昀听得冷汗涔涔,看着高歌着急地道:“母后,这些孩儿可以教她。”
苏太后不耐地斥责道:“你国事繁忙,哪里有时间做这些?既然皇后不会骑射,那么春猎就没必要上场了,到时候在台上陪着哀家即可。苏然到时候可以做你的搭档。”
见母后动了怒,司昀唯恐再反对下去,徒惹母亲对高歌更多的厌恶,只能点头应是。
坐了一会儿后,高歌称道身体不舒服,起身行了礼之后就退下了。司昀见状也忙告退,却被苏太后拦着说了一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