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言:
王爷可曾替汐月想过,当初王爷将她拒之门外时,她有多伤心,如今王爷对她冷言冷语,她又该多绝望。
二王爷:
子言,你以为本王的心就不痛吗?
二王爷:
看着深爱的她转身嫁给五弟,成为本王的弟媳,本王就不绝望吗?
二王爷:
但痛苦只是一时,为了将来能让她回到本王的身边,本王可以不择手段。
顾子言:
王爷... ...
二王爷:
眼下就算本王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她成婚的事实。
顾子言与二王爷相识于儿时,他亲眼看着贺汐月和二王爷如何相知相爱,并相许一生。
只因命运的作弄,害得有情人相隔鸿沟,顾子言怎会不知二王爷在痛失母后之后,再失去所爱之人的那种万念俱灰。
顾子言:
王爷,对不起.....是我说的话,过分了。
二王爷:
[轻叹]不,你说的话一字不假,但本王若不这么做,将来,本王就更没有理由再见到月儿了。
顾子言:
王爷方才..... 把什么塞给了汐月?
二王爷:
帝王绿玉佩。
顾子言:
[惊讶]是王爷治水归来有功,皇上亲自赏赐的那一枚?
二王爷:
没错。
顾子言:
[眉心深蹙]可....万一被五王爷看见... ...
二王爷:
子言,本王说过,痛苦只是一时,本王知道五弟多疑,虽然月儿或许会吃点苦,但这一切,都在本王的计算之中。
二王爷:
本王已经无法守护母后,不可以连月儿也彻底失去。
二王爷:
贺汐月,注定是本王的人。
[咬着冰糖葫芦,百无聊赖]哎,他们都去王府参加喜宴了,又不能带上我,真是没劲。
将军府只剩下一堆家仆和你,显得分外冷清,你习惯了热闹,自然是不喜欢那种感觉。
倒不如出来闲逛一番,也总比在府中要好。
[嗅了嗅]唔.....桂花糕的香味!
你快步走到卖桂花糕的摊档,晶莹剔透的糕点在蒸笼上冒着热气,还没吃上,就能感觉到糕点入口即化的口感。
老板,我要......
阿隐:
[抢先一步)六件桂花糕。
咦?你是... ...
商贩:
哎呀,刚好六件,多也没有了。
商贩:
[将桂花糕包好]姑娘,三+六文。
阿隐接过糕点,掏出钱袋。
商贩:
[看向你]这位姑娘,要买些什么?
[沮丧]桂花糕....没有了啊... ..
商贩:
刚好被那位姑娘买光了。
[看向阿隐]唔... ..
阿隐:
[无语)... ...
[咬下一口桂花糕]哇一一,真清甜,好好吃啊。
[笑嘻嘻]多谢你请我吃桂花糕,阿隐姑娘。
阿隐:
你方才那模样,就像我不给你,你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似的。
缩了缩脖子。
不过,阿隐姑娘没有跟着容曦去五王府吗?怎么会出来买桂花糕呢?
阿隐:
少爷想吃。
[看了看四周]啊?他人呢?
阿隐:
[指着城楼]上面。
你跟随着阿隐登上城墙,只见前方的男子,坐在了墙垛之上,殷红的衣袂在夜风中翻飞起舞,身旁还放着一壶酒。
阿隐:
少爷,买来了。
容曦打开油纸包,低头一看。
容曦:
怎么只有四件?
阿隐侧开身,让容曦能看见她身后的你。
容曦:
[抬眸)......
你下意识将剩下的一块桂花糕藏在身后。
[咧嘴]嘻嘻......
今夜星稀月明,微风沁心,眼皮底下的灯火犹如天上的银河落入了人间。
[与他一同坐在墙垛上,嚼着口中的糕点]你没有去五王爷的喜宴吗?
容曦:
去了,又走了。
为什么啊?应该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很多美酒才是啊。
容曦:
[喝了一口酒]个个皮笑肉不笑,虚与委蛇,太过局促,透不过气。
[侧头]... ...
容曦:
柒柒,你是平民出身,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不是生于名门府邸的千金小姐?
[想了想]唔... ...
想过。
容曦:
[拖长音调]哦?
我是个孤儿,自幼被师父收养,又有谁知道,我到底是出身贫苦人家还是名门望族呢?
容曦:
[凝视着你]孤儿?
[叉腰]孤儿怎么了?我从来不会看不起自己,没有父母,一样能长这么大,一样能开开心心的过。
容曦:
你怨过自己的父母吗?
怨过啊,为什么生我,又要把我抛弃,可是....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遇见我的师父、顾宇珩和师姐。
容曦:
[将酒壶抵着唇,呢喃]生我,为何要让我承受他们的罪孽.. ....
你说什么?
容曦:
我也曾想过,如果我不是容家子孙,如今,又会是如何。
我看你根本摆脱不了这个身份吧?你除了是容国舅之子以外,一无是处。
如果你不是容国舅之子,酒,女人,花之不尽金钱,都会从你身边消失。
容曦:
哈哈....说得好!
[默了默]容曦,我总感觉,你越是笑得开怀,越是显得难过。
容曦:
[笑意渐退]......
你每日风花雪月,喝得醉醺醺,是不是在逃避什么?
容曦:
[哼笑]逃避?我会逃避什么?
容曦:
我只是过得比一般人更随心所欲,逍遥自在,有错吗?
没有错,但在我眼中,你除了夜夜笙歌,似乎没有任何能证:明你存在过的痕迹。
容曦:
[看向你的眸光变得如夜空般深邃]夜柒柒,你想说我如同行尸走肉何须拐弯抹角。
难道你不是吗?
容曦:
不是。
好啊,那你就证明给我看,你不是。
容曦:
如何证明?
你有愿望吗?理想之类的。
容曦:
[噗嗤一笑]愿望?那是给不愿面对现实的人可以做白日梦的一个借口。
容曦:
我容曦,不需要愿望,只要我想,就能做到。
[摇头]啧啧... ... 你这才,叫白日做梦,一方面过得颓废,另一方面又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如今能在京都横着走,无非是依仗你的父亲,你的姑姑,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容曦:
就凭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没法在京都待下去,不值得骄傲吗?
容曦,你真可怜,人生数十载犹如浮云,但你连尘埃都不算。
容曦:
[暗暗咬牙)只要我一声令下,你马上就能变成尘埃,你相信吗?
[笑了笑]相信啊,可这又能证明什么?你的身份比我高贵,但你的内心,却连我鞋底的泥土都不如。
容曦:
[眸光划过一丝寒意]夜柒柒!
你抚心自问,我说错了吗?我当你是朋友,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可你呢?动不动就要杀要剐,你到底有没有过朋友啊?
容曦:
朋友?哼...你有这个资格,成为我容曦的朋友吗?
如今我知道了,我没有资格。
容曦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凉风吹动了他额前的发梢,撩动着他的纤长的羽睫。
要是别人这么说,他必定教那人生不如死,可不知为何,当你说出“朋友”二字时,他竟有一瞬怔忪。
容曦:
你口中的朋友,会不会太随意廉价了点?
那就要看对方怎么看了。
容曦:
[眸光微转,笑]呵...... 我要说是,即代表我在你心中十分廉价,若我说不是,那就间接承认了你是我的朋友,对吗?
[揶揄]整天以酒当作水,倒是没把你的脑袋喝傻了嘛。
容曦:
[灌了一口酒]夜柒柒,算你厉害。
你就不能少喝点吗?酒能伤身不懂?
容曦:
酒这玩意儿这么好,我为何不喝?
[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是你容曦说的,只要你想,就一定能做到。
证明给我看,就从戒酒开始。
容曦:
如果我不想戒呢?
你是时候该清醒了。
容曦双唇微动,他深深地看着你,铅灰色的眼眸倒映着你的.面容。
清醒对他而言,是痛苦的,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醉一辈子,终有一日他要面对一切。
[晃动酒壶]怎么样,决定好了吗?
容曦:
[沉沉一笑]好,戒就戒。
一言为定!
说着,你手一松,酒壶瞬间坠落至城楼下,化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