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听说,是二少爷小时候的奶娘暗地里待二少爷不好。
怎么不好?
绣莹:
看来姑娘还挺关心二少爷的呢,具体的我哪里知道,只是偶尔听见府中老人嚼舌根罢了。
绣莹:
姑娘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 管事林叔可不喜欢听见这种闲言。
晚饭过后,你在自己的房中徘徊许久,却不是为了要向顾子言坦白自己是个毒者,而是因为绣莹早上说的那一番话。
初次相见,已觉得奇怪,顾子言与顾宇珩很是生分,晚宴之时,也觉顾子言与自己的爹娘不亲厚。
顾子言在你的面前,是个谦和柔情的男子,但在其他人的眼中,竟是孤僻之人。
思前想后,你不知不觉来到了顾子言所在的院子里。
[捏了捏拳]柒柒,自然些....
[整理着神色,叩响房门]子言。
顾子言:
[推门,微怔]柒柒?
子言,你现在有空吗?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顾子言:
我倒是无事... ..
恰逢月中,硕大的月亮挂在天边,映照着京都的大地,清风徐徐,落英飘到了你的肩上,如同下着一场粉色的春雨。
[伸了伸懒腰,深吸了一口气]好舒服啊... ..
顾子言:
[下意识伸手护着你]柒柒平日..... 都喜欢如此聊天吗?
[侧头]怎么,你不会是怕高吧?
顾子言:
我是怕你脚下一滑。
我好歹也是个练武的,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顾子言:
[无奈一笑]柒柒何时都是这般活泼。
子言,其实....我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顾子言:
你若是有什么烦恼,尽管告诉我。
你知不知道,我在引仙谷,学的是什么?
顾子言:
倒是没听你提起过。
[抿唇]是....毒术。
顾子言:
[有些出乎意料]毒术?
师父精通六艺,医毒双修,天文地理无所不识,是个很厉害的人。
我性子粗野,静不下心,实在无法像顾宇珩和师姐那样安安稳稳地埋头读书,所以选择学毒。
你.....会不会因此而畏惧我?
顾子言静静地看着你,月华折射入他的眸中,剔透晶莹,宛若星河。
顾子言:
我为什么要畏惧你?
因为我是个会用毒的人,只要我动动手指,就能置人于死地。
顾子言:
我不相信柒柒会随意下此狠手。
别傻了,谁要惹我不快,我都可以. ...
顾子言:
[打断了你]不... ... ,你不会。
[撇过头]你才认识我多久,顾宇珩自小就被我毒到大,我可没手软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你又知道多少。
顾子言:
[敛眸,默默道]......你说的没错,或许我并不了解你。
顾子言:
所有人都只想用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示人,我也不例外。
[将下巴枕在膝盖上]我不知道我是否拥有美好的一面,我只是想随心所欲地活着。
顾子言:
[闷声道]你已经比我幸福。
你不禁看向顾子言,月色洒落在他的背上,形成淡淡的光晕。
可他的神色,却比黑夜的孤山还要凄寂。
顾子言:
我也希望能随心所欲,喜怒形于色,喜欢的,能大方承认,不喜欢的可以拒绝。
顾子言:
可我做不到... ..
顾子言:
看见父母终日盼望着兄长的消息,时常展露牵肠挂肚的愁颜,我不可抱怨,不可妒忌。
顾子言:
儿时遭人怠慢,遭人冷眼,我不可反抗,更不敢惊动父母,我只能笑着、忍受着,在父母面前当一个乖巧省心的孩子。
顾子言:
我的随心所欲,只会让我最关心的人徒添烦恼,所以我学会了和颜悦色,学会了小心翼翼。
子言......
顾子言:
我明白,这样只会让我变得更好欺负,但我已经习惯了接受。
不是的,这才是你的温柔。
顾子言:
[摇头]我其实并不温柔,我只是想.....别人待我温柔,所以我才会率先待人温柔。
我就很想如你待我般温柔地对待你。
顾子言:
[对上你的眼眸)... ...
不是因为你的遭遇,也不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其他人觉得你像个软柿子,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试着真心待你。
你言辞坚定,目光如炬,似乎看进了顾子言的心里去。
他们不了解真正的你,是他们的损失,不是你的错。
顾子言:
... ... 柒柒真的如此认为?
当然,你有多好,我知道。
顾子言:
[低笑]你不觉得我傻吗?
傻啊,所以你的这种傻气,以后只能在我面前展示。
如果日后有人敢看低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顾子言:
[唇瓣轻弯]那你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替我出手了。
夜里的风,带着几许凉意,声声似有若无的蝉鸣划过耳畔,伴着树梢摇曳而发出的沙沙声,融成一首动听的小夜曲。
顾子言:
[思索一瞬]镇国军营中的确设有军器监,至于你想到军器监继续专研毒术,也无不可。
那里可安全?
顾子言:
军器监虽在军营,但我甚少前往,如今则交由慕监事主理。
那个慕监事,可有获得你的信任?
顾子言:
慕监事终日埋首军器监,并非口舌轻薄之人。
顾子言:
你给我些时日,待我安排妥当,再带你前往。
[重重点头]嗯!
顾子言:
时候不早,更深露重,快回房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