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萝:
[撩起纱袖,替顾宇珩斟酒]梦萝得到消息,摄政王已经着手筹谋五王爷的婚事。
梦萝:
[抬起妩媚的双瞳]似乎意属贺相的胞妹,贺汐月。
顾宇珩轻轻捏着酒杯,若有所思。
梦萝:
不知公子可有耳闻,贺家嫡女与二王爷曾有过一段亲密的时光。
顾宇珩:
[轻抿醇酒]不曾。
顾宇珩远在引仙谷,虽可依靠灵莺与京都通信,但这些坊间传闻,孩童两小无猜的区区小事,怎会有人告知顾宇珩?
即便有,顾宇珩也不会感兴趣。
梦萝:
二王爷身为太子时,与太后的侄孙女贺汐月青梅竹马,感情甚笃,皇上皇后还曾一度将贺汐月定为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梦萝:
其后,皇后深陷荼毒皇上的罪名中,二王爷受其牵连被废黜,自此,二王爷与贺汐月的佳话便到此为止。
顾宇珩:
既然是贺相的胞妹,又是二王爷深爱之人,想必是位不可多得的女子。
顾宇珩:
只可惜,生在了贺氏一族,如今疏离,其中必有太后从中作梗。
梦萝:
[掩唇一笑]摄政王此举,还真是巧妙呢。
顾宇珩:
想要制造二位王爷的心结?意图未免太过明显了。
顾宇珩说这句话时,带了些犹豫。
梦萝:
[一双杏眼稍显深远]公子今日似乎心事重重,可是生了烦心之事?
顾宇珩:
[几不可闻地轻叹]我让你调查的事,进展如何?
梦萝:
[神色微变]梦萝有负公子所托,暂时......
顾宇珩:
[截了梦萝的话头时隔多年,想要查清,确实需要费些时日,是我心急了。
话毕,顾宇珩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梦萝没有回话,她细细品味着眼前的翩翩公子,顾宇珩满怀心事的模样,还是第一次展现在自己面前。
而他这副面容,却是为了别的女子,令梦萝的心沉沉一坠。
这几日,你不再游手好闲地在府中四处游荡,而是待在房中,不时透过竹子,看着天空发呆。
自从上次指着顾宇珩的鼻子乱骂一通后,你就没有遇见过顾宇珩。
其实后来想想,也不可怪顾宇珩,十五年,足以让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孩,长大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可不骂也骂了,这些年你与顾宇珩也不乏吵闹,每每都是吵过便算过几日又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你怎么可能主动去跟顾宇珩和好呢。
同在将军府,看似一步之遥,可有时候,却像隔了一座山。
[倚在月洞门旁长叹]看来,来到京都后,我变得太过依赖顾宇珩了。
[噘了噘嘴,嘟囔]顾宇珩远赴引仙谷潜心修学,为的是将来能一展抱负,可不是为了你,夜柒柒。
你不禁想起夜笙说过的话。
“人生来便是一个个体,日后的路,皆是自己的选择。”
要是再习以为常地想着,只要顾宇珩在,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久而久之,你就只能依附着顾宇珩而活了。
适时,耳边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
你推开门,却见顾子言站在门前,他浅浅勾唇,和煦的日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暖。
[有些惊喜]咦,子言?你来找我吗?
顾子言:
[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然]....嗯,你现在有事吗?
呃,没事呀,怎么啦?
顾子言:
我今日不去军营,你若无事,不如.. ..我带你出去走走?
[双眸一亮]真的吗?好啊!
顾子言将你带到人声鼎沸的西市,这里的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吃穿用度应有尽有。
[三心两意地拣选着]这丝帕好滑哦,这绢扇也不错呢... ...
顾子言站在你的身后,只是笑着,并没有呈现一分不耐烦。
[扭头]子言,你觉得呢?
顾子言:
[难为情地侧头]女子之物,我并不懂... ...
顾子言:
你喜欢的话,都买下来吧。
[故作惊讶]哦——果然是富家公子的作风呢。
可你并没有买任何一件物品,而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顾子言:
[跟上]柒柒,你... ... 不买吗?
难道看上什么,都要买下来吗?这才第一家商铺呢。
更何况,花你的银两,我当然要好好挑选了,你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怎么能任意挥霍。
顾子言:
可是我看你还挺喜欢,你不必在意,想要就... ..
[打断了他]虽然我见识不多,但那绢扇也不过尔尔,就要二两银子再说了,我也不用扇子呀。
我知道你对我好就行啦。
顾子言定定地看了你一瞬。
顾子言:
[低声一笑]你与我见过的女子不一样。
[瞅着顾子言默了默,不经意道]子言,很少见你不去军营呢。
顾子言:
[生硬地移开视线] ... ..是啊,可能近来有些急进,感觉身体不太利索,所以想歇一日。
是吗...... 那不如回府吧。
顾子言:
[微怔].....不必,走走....也是好的。
[噗嗤一笑]你真是一点都不会撒谎。
你常年操练,体格应比普通人强壮,方才我观察了一下,你走路稳健气息平和,眉目带笑,根本不像一个劳累的人。
我虽然只懂些三脚猫功夫,可也算个练武之人,你还想骗我?
顾子言:
[眼眸一飘]我... ....
今日你有些反常,到底怎么啦?
顾子言:
[微微泄气] .. ..苏辞说,你这几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里,所以... ...
[有些意外]所以你才来找我?
顾子言:
[抿唇]几日前,我看见你与兄长似有争执,再加上苏辞这么一说,我以为你心情不畅,便想着开解你。
顾子言:
可我不会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于是苏辞提议,让我带你出府。
原来......是这样啊。
[见顾子言如此凝重,忍俊不禁]傻瓜,我和顾宇珩从小吵到大,早就习惯了,怎会不开心。
顾子言:
[听见你爽朗的笑声,神色微舒]啊....是吗?
子言,没想到你还挺会关心人的嘛。
顾子言:
我平日甚少待在府中,要不是苏辞提起,我也不知道此事。
顾子言:
若你有事,也可以与我说,就像你说过的,我们是朋友。
好,我会的。
闻言,顾子言终于露出了笑容。
不远处,一名眼熟的男子,正看着前方,与身旁的男子低语。
另一名男子,则是一脸不悦地睨着对方。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是一名华冠丽服的女子,茫然地四处观望
[蹙眉]是他们?
顾子言:怎么了?
[自顾自走]子言,跟上。
你尾随着那两个人,来到了西市后面的小路,这里人烟较为稀少,是一家酒楼的后门。
顾子言:
[轻声]柒柒... ...
你对顾子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劲装男子耳朵微动,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旋即转过身来,平举长剑
怎么又是你们... ..
迅雷不及掩耳,男子一手将你扯过,你撞入了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他伸出布满薄茧的手,掩住你的唇。
[实力悬殊,无力挣脱]唔!... ...
温热的气息袭来,使你猛地一颤,男子原本比你高出整整一个头,他不得不低头,贴近你的耳畔。
顾子言:
[握紧双拳,瞪着对方,带有浓厚怒意的噪音从齿逢间溢出]放开她。
只想着出来闲逛,顾子言根本没带佩剑,他咬紧牙关,拳头松了又紧已经打定赤手空拳与对方较量的主意。
[扭过头,诧异]咦,姑娘?
死死地瞪着他,可又无法说话。
[非常意外,但又不得不压低声线]你.. ..你怎么会在这? !
所有人都聚焦在这边,可劲装男子的目光,一直看着远处。
[沉声]公子。
此时,暗处走出一名皮肤黝黑的男子,他嘴上叼着一根草叶,粗糙的手正摩挲着下巴,色眯眯地靠近绿衣女子。
市井流氓:
姑娘,怎么一个人来到这种偏僻的疙瘩角落呀?
绿衣女子看上去柔柔弱弱,她闻声回头,见那人不断地接近自己,白皙的脸上净是惊讶。
[后退]你.....你是什么人?
市井流氓:
[满意地看着女子,随后盯着她腰间的玉佩与钱袋]不用怕,离开吧。
[背已抵着树干]你.....你别过来!
男子伸出手,抓住了女子的肩。
[尖叫]啊... ... !
黄衣男子见此,快步跑到市井流氓的身前,重重地一拳打向市井流氓的腹部。
市井流氓吃痛,退了几步。
[将女子藏在身后,挑眉]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也有人敢对独行女子出手,看来大盛天子脚下的治安,不外如是。
那人的唇边挂着爽朗的笑容,恰似行侠仗义的江湖少年郎,意气风发一身正气。
绿衣女子躲在男子身后瑟瑟发抖,显然吓得不轻。
可当她抬头,看向护着她的男子侧脸时,却有几分呆滞。
身后的男子,注意力始终在远处,不知不觉放松了对你的禁锢。
[-把推开他,回到顾子言身边]你有病啊!
顾子言:
柒柒,你没事吧?
[大喊一声]阿淳!
那名叫阿淳的男子,目光充满不耐,可又迫不得已上前一步。
[将剑横在身前]......
市井流氓:
[心道不妙,啐了一嘴]好啊,竟然带着这么多人,你们到底是哪一路的!
度活少説。
看来那个市井流氓,达令阿淳拔剑的资格都没有,三丙下功夫,便被阿淳打叭在地。
[踩着流氓的背]现在怎么办?
当然送去府衙。
[侧头]姑娘,还请随我们一同前往。
[闻言,回过神来,死命摇头]不....... 不不不......
[好言相劝]姑娘不必害怕,我们会替你作证的。
真的不必了!我...我不能去府衙。
诶?但....姑娘可是受害者,差一点就....
[指着流氓]这种人渣决不可放过,不然只会祸害更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