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黄昏,顾宇珩带着你出府,与张羡一叙。岂知,马车停下的地方,竟是一座偌大的艺坊。
看着那飞阁流丹、鸿图华构的建筑,搔首弄姿的莺莺燕燕,使你一时傻了眼。
顾宇珩,你没毛病吧?
顾宇珩:什么?
虽然我没见过,但这是什么地方,我总归是明了的。
你竟然把师姐约到这里,还把我带来?
顾宇珩:
[不在意一笑]村妇真是村妇,毫无见识。
[剜了他一眼]说归说,别人身攻击。
顾宇珩:
这里是京都最大的艺坊,不仅有女倌,还有男倌,不少富家千金,城中女子,都会来消遣。
[目瞪口呆]不会吧......
顾宇珩:
[戳了戳你的脑袋]在想什么呢,雅而不俗,正是醉仙楼的韵味。
[歪头]怎么,难不成这儿就不是三教九流的地方了?
顾宇珩:
[摇了摇头,负手往前走去因循守旧,按常习故,说的便是你。
你遮遮掩掩地随着顾宇珩入内,旋即感觉一股纸醉金迷之风扑面而来竹丝乐韵充斥耳中,穷奢极侈的画面一览无遗。
老板:
[风骚地走来]哎呀,顾大公子。
老板:
[暧昧一笑]又来寻咱们梦萝吗?
顾宇珩:
自然。
老板:
这边请。
好家伙,这顾宇珩敢情还是个熟客了?梦萝又是谁?
顾宇珩熟门熟路地将你带到一处华贵的房间。
推开门时,却见张羡与一名女子坐在房中有说有笑。
张羡:
[兴奋地走向你]柒柒!
师姐!我好想你呀.. .....
张羡:
我也是,现在咱们又能聚在一起了。
[也站了起来,举止优雅地弯了弯身]公子。
随后,穿着妖冶的女子转动了宛若秋波的双眸,将视线落在你的身上。
她是... ...
张羡:
她叫梦萝,是师兄的......
张羡:
[抿唇轻笑,饶有意味]红颜知己。
梦萝:
[一袭冷傲之气]见过夜姑娘。
[眯着眸子,睨着顾宇珩]红颜....知己?
呵呵,即将成婚之人,竟流连艺坊,夜夜与红颜知己风花雪月?
顾宇珩:
收起你那奇怪的目光,梦萝是我的好帮手,说是红颜知己也不为过。
顾宇珩:
我没你想的那般风流,让你失望了。
顾宇珩这话,似乎是在解释他与梦萝之间的关系。
[撇了撇嘴]谁在意了,自作多情。
顾宇珩:
[轻笑]若不在意,为何要用这种目光看我?
[哑口无言]......
瞧见你和顾宇珩你一言我一语,始终默然,水剪的双瞳却愈发深邃。
梦萝:
[开口道]梦萝便不打扰三位了。
话音刚落,梦萝便将房间腾给了你们。
师姐在王府过得如何了?
张羡:
还不错,王爷待我很好,只不过王府中,可是堪比后宫呢。
张羡:
[偷笑]风流王爷的敌手,竟是一众女眷,也难怪王爷要求助于师兄。
王爷真如传闻中那样深陷于花丛?
顾宇珩:
[窃笑]不过是明哲保身的一种做法,毕竟是他自己选的,个中辛酸也只有王爷才懂了。
张羡:
师兄,听闻摄政王要为王爷赐婚,是真的吗?
顾宇珩:
[摸着杯沿]嗯。
摄政王为什么要为王爷的婚姻下苦心?
顾宇珩:
你以为,摄政王真的闲到这种地步?
顾宇珩:
[抬起眼帘]王府中暗涌深藏,王爷一直以来严防死守,摄政王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岂会善罢甘休。
张羡:
美其名曰赐婚,其实只是在王府中再安放一名精挑细选的眼线。
此举如此明显,王爷心存戒备,摄政王岂不白费心思?
顾宇珩:
摄政王心思诡秘,一定不会如此简单。
张羡:
[似有深意地看着顾宇珩]只是不知道,又会是哪家名门千金遭这个罪了。
与张羡对视一眼,淡淡地笑了笑。
师姐这是何意?
张羡:
[眸光一飘].. ..我的意思是,要夹在摄政王与王爷之间,深陷权谋斗争之中,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
[轻叹]为何越是金贵的女子,就越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梦萝:
[轻敲房门,随后推门步入]公子。
顾宇珩:何事?
梦萝:
国舅之子正在大厅中一掷千金,引来围观,已有数名姑娘醉倒当场,好不热闹。
顾宇珩:
容曦....?
张羡不宜暴露与顾宇珩相识的事实,方才已离开了醉仙楼,二楼露台看热闹的时候,眼底下的人群早已挤得水泄不通。
人群的中央,有一名男子惬意地坐在桌子旁,如火般殷艳的红衣,使他格外显眼。
他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把玩着银票,身旁还站着一名侍女,正将酒壶高举,壶中的酒液如瀑布倾泻,尽数倒在了一个大碗里。
[轻蔑的目光带着几分张狂]醉仙楼?呵... ..连本公子都灌不醉,莫说是仙人了。
老板,难道你手中的姑娘,就仅此而已?
老板:
[站在男子身前,一脸为难]这... ..容公子,为了赚您的一千两,奴家的姑娘已醉倒了四个。
老板:
不是奴家不想要这银两,而是奴家....没本事要啊。
容曦:
[大笑]哈哈哈.. ... 那醉仙楼,日后就不要叫醉仙楼了,简直负了这个美名。
顾宇珩眉目带笑,静静地注视着楼下的红衣男子。
他就是国舅之子?仗着是皇亲国戚便如此嚣张,真是世风日下。
顾宇珩:
[淡淡道]柒柒,想饮酒吗?
[不解]啊?
容曦:
[扬了扬手中银票]只要能让本公子甘拜下风,这一千两银票,便是她的囊中之物,老板,如何?
老板:
[嗫嚅]容公子,您也知道,咱们醉仙楼,虽不是正儿八经的梨园,但姑娘们都是奴家精心培养,以艺为重。
老板:
若容公子执意要奴家的姑娘陪酒,也无伤大雅。
老板:
[看着摆满酒壶的桌子,颤抖]可....如此酗酒,实在是为难奴家的姑娘了。
容曦:
[冷哼一声]说了这么多,醉仙楼不还是艺坊吗?
容曦:
都是卖艺为生的女子,还不是因为一个钱字?何必说得如此高贵?
[缓缓走近,哼笑]呵,浑身散发着铜臭的公子,说起话来,还真是不堪入耳啊。
容曦:
[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身为女子,落入此等地方,已经够凄惨的了。
即便难过,也要逢迎谄媚,还要被你们这种纨绔子弟随意羞辱,难道她们天生就该过这样的生活吗?
容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