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您让我盯着的人有动静了。”
董秘书敲门进来禀告,他目不斜视,目光并未在办公室过多停留。
方县长点头示意了解后,董秘书退出了房间。
椅子上坐着的人转过身来,一张脸庞暴露在光下,正是孙正业。
“老孙,趁现在你还有机会做出选择,这件事也并非非你不可,换个人去吧。”
方县长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尽管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再做一次争取。
到底是多年的老友,他实在不忍心好友在刀尖上行走。
孙正业没有说话,方县长却已经听到了回答。
他没有再追问,眼神中流露出的分明是一抹悲伤与沉痛。
在很久之前,孙正业已经预料到有这一天了。
只是这一天来的有点快,他还没有机会好好的与飞舟告别。
想到昨晚那人的承诺,孙正业也算放下了心来。
他相信飞舟会被照顾的好好的,会成长成为一名坚韧不拔的如他父亲一般的青年,只是他可能看不到那么一天了。
想到昨晚那人,孙正业心中对于此次行动的把握更大了。虽然他出现出乎孙正业的意料,但奇怪的是,孙正业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到底是他的孩子,忠义之士。
***
“前面还有多远?”廖浮有些不耐烦的问着严子晋。
严子晋只看了他一眼,便让廖浮立马谨慎起来。
“年轻人,说话还是要注意点。连你义父都不敢这样同我讲话,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一路上默不作声的单冷霜忍不住了,“都别吵了。”
便连单冷霜自己也说不上自己此刻的感受,她一直朝思夜想盼望的那个人就躺在前面,这么多年来无人问津。
三人在接下来的路中一言不发,没有任何交流,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尽管这么多年来严子晋从来没有踏入过向阳县一步,但这个地方实在是在他的印象中太过深刻,可能今生都无法忘怀。
谢修远,那个严子晋在他面前无比自卑,甚至输得一塌涂地的男人,在这里就这样躺了十多年。
就连他的崽都不知道他埋在哪里,到头来连根香火供奉都没有。
【谢修远,你的自以为是还是害了你,我们之间终究是我赢了。】
严子晋凭借着记忆,终究是找到了谢修远的墓,这块墓地显得格外荒凉。
多年没人过来打扫,坟头的青草都有三丈高。
单冷霜迟疑不定的扭头问严子晋,“他在这里吗?你怎么敢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
“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单冷霜满心复杂的坐在了谢修远的坟前,脑海中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夜晚。
“修远哥哥,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们放下这里的恩恩怨怨,一起去过二人的日子。”
年轻时的单冷霜还是那么稚嫩,远没有现在的成熟。
她紧紧的拉住谢修远的手,平素里伪装的很好的爱慕之情也在此刻暴露无遗。
谢修远显然对单冷霜的话和动作感到震惊,他没有想到他和徐慧月一直当妹妹般对待的单冷霜竟存有这般的心思。
但此刻情势危急,他顾不得多言,冷下脸来对着单冷霜呵斥道,“冷霜,你永远是我们的妹妹,也只能是我们的妹妹。”
说罢,谢修远打算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却没有想到,他一转身,单冷霜立马换上了一副阴鸷狠戾的表情,眼神中带着阴郁和疯狂。
“修远哥哥,是你先对不起我的。”
单冷霜按动了手中的扳机,一支利箭射向了谢修远。
谢修远不可思议的回头,最终无奈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