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在这男子靠近我们的一瞬间,陆朝歌直接把我放在了手术床上,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撞向了这人,把他直接给撞开了。
我这才看到,他放在手术床下的那只手里握着一把枪,他一转身就用枪抵住了陆朝歌的脑袋,冷呲道,“想不到你反应倒是挺快的。”
“确实!”陆朝歌凉凉一笑,把靠在他胸前的手亮了出来,竟拽着一把铮亮的匕首,“竟敢来医院偷袭人,你也太高估你的能耐了。”
这人并未恼怒,收回了抵在陆朝歌眉心的枪,瞥了我一眼,“若非你女人提醒,你也未必会发现我。”
他说着拉下了口罩,果然是老爹。
不过他把那满脸络腮胡给刮了,竟跟改头换面了似得,与之前完全不一样。而我更惊愕的是,他长得并没有多可怕,五官轮廓阴柔俊朗,甚至还透着几分贵族气息。
这,哪里像一个亡命之徒?
陆朝歌和程峰都愣住了,显然两人都没见过他没胡子的样子,比我还错愕。
老爹挑眉看了眼陆朝歌,道:“你不是要见我吗?跟我走!”
“朝歌……”
我忙喊道,不想他单独去面对老爹。这个人太疯狂了,在犯案过后竟敢大摇大摆来医院偷袭,这都不能用亡命来形容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忌惮的。
陆朝歌狠捏了一下指节,满目阴鸷地看着他道:“你以为你还能走得出去?”
“我自然不能,但你能,所以你先走!”老爹很不以为意,脸上又泛起了他惯有的招牌笑容,这一刻他瞧着人畜无害的样子。
陆朝歌没做声,直接抱起我进了电梯,程峰抱着念念满脸戒备地走到了电梯最里面,老爹随后也若无其事地跟了过来。
这儿从头至尾都没有一个多余的人出现,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层是VIP病房,只住了我和念念。
怪不得老爹那么狂妄地过来了,他应该早就打听好了这些。
所以我更纳闷,那特护是医院的人,不可能跟老爹有所接触。而我们住这儿的消息仅限于陆朝歌、程峰和阿东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陆朝歌把我和念念送到了楼下车上,转身就带着老爹走了,两人一前一后先我们一步离开了医院,我根本来不及制止他,或者也无法制止。
我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想问程峰,但阿东在车上我不好问,他对我的态度还是不咸不淡,完全不像当年那般热络。
途中念念醒了,睁眼就呢喃了一声“爸爸”,字正腔圆好听极了。我忙伸手搂住了她,小声跟她说爸爸有事离开了,等会儿就回来了。
正巧在等红绿灯,于是阿东转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我们,笑道:“青青,想不到你……竟然给老板生了一个孩子,我还不知道呢。”
“阿东,专心开车!”
没等我回答,程峰冷冷插话道,很是不悦。阿东笑了笑没再做声,转头继续开车,但我感觉,他眼底似乎有几分令人无法理解的阴霾。
莲嫂在别墅门口接我们,她是我老熟人,以前在南城做钟点工。我初回南城那段日子以为陆朝歌死了,天天以泪洗面的,她还陪过我一段时间。
所以车刚停,她就激动不已地走了过来,“青青,好久不见了。”
“是啊,有快五年不见了呢。”我揽过念念给她介绍,“莲嫂,这是我女儿念念,四周岁了。念念,这是莲姨,是妈妈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