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四,一个十五。两个姑娘家在偌大郑县安家,今日那婆子般的打探,恐怕不会少。
三姑娘看着地面,心思重重。
“姑娘快些,去晚了没有天字一号房怎么办!”
见三姑娘实在走的慢,红豆跑回来拉住她的袖子,活脱脱像是庙会上,拉着大人行走的小孩。
“天子二号房也不错。”
“姑娘一定笑了,要多笑笑啊。不笑的话,就只能哭,哭才不好看。”
红豆晃着手臂,细细数着自己怎么要哭出来的时候,一定要笑。“哭了,就会被人欺负。要笑,笑到所有人都怕你,就不会被欺负了。”
三姑娘觉得红豆这经验有点意思。可转念一想,心头沉重。该哭的时候不能哭,笑不出的时候依旧笑。
这活的是有多不痛快?
“姑娘要笑啊,笑到所有人都不敢欺负。”
“好啊。”
带着帷帽的三姑娘笑着说话。
……
一语成谶。
客栈里真没了天字一号房。掌柜满脸歉意,“对不住,您们和前面的公子不过前后脚,不如住二号房?”
红豆怎么可能愿意,重重拍在桌子上,瞪掌柜。
就在掌柜以为这姑娘要打人的时候,就见她泄气一般,整个人趴在桌面上。
“天字三号。”
“好嘞,劳烦押金房费……”掌柜拨弄算盘珠子,又抬头问,“两位住几日?”
红豆回头看三姑娘,掰手指道:“三天。”
三天时间,足够她打扫出来能住的房间。郑县虽然消费水平不高,但天字房贵的吓人,一晚上都足够一个月的花销了。
“得嘞!小二引人上去,天子三号~”
掌柜拨弄算盘珠子,心情大好。一年都不一定卖出去一晚上的房间,今天竟然有这么多人住。
前一个包了一个月,这个又是三天。开张吃一年啊。
这边算盘噼里啪啦,另一边正在吃饭的一桌,也在说这天字房。
桌上三人,一黑一白两个成年男子,围着一个看着还未弱冠的青衫少年。黑衣问:“少爷何必住这里?一晚上要一两银子,这是黑店!”
“不可说不可说。”
青衫少年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目光朝着已经不见人影的三姑娘她们。
“少爷是想着不暗中潜入,怎么能看出郑县民情?是不是少爷?”白衣笑的灿烂,他顺着青衫少年的目光看去,面带隐忧。
“您不会看上刚才那姑娘了吧?那长相,一看就是小辣椒,绝对一点就爆。要我说还是应该寻个红袖添香的可人,不知道这种小地方有没有……”
“咳。”
黑衣阻止他继续深入,说些少儿不宜的话。
“我们连日赶路,还是早点休息吧。”青衫少年搁下筷子,扫了眼名为护卫,实为监视的两个人,不由心中叹气。
“我年纪还小,不要总往那些情情爱爱上带。”
他摇头,“那个小辣椒长得又不好看。”
本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凌云壮志,先立业后成家的话来,结果拐了个急转弯。白衣直接咬到舌头,差点吐血。
“少爷,长得好看的也不好。夫人说女人是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