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瑛若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她扭头看看刘氏,刚想着劝几句,就听刘氏冷哼了一声,厉声道:“我给你说的亲事你不满意,你和我说,我另给你选,可你瞧瞧自己做了什么,才多大的人,就知道瞒着我跟人好上了。”
说完看乔绩垂着头一言不发,气得刘氏狠狠拍了下炕桌,继续说:“她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日后是要考进士的,况且就凭伯府的地位,这京里什么人家的女儿不行,怎么你就偏生吊死在这一棵树上?”
乔瑛若瞅瞅乔绩,过去抱住刘氏胳膊晃了晃,娇软着嗓音哄道:“娘,你先别气,听哥哥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话虽是这么说,但刘氏脸色却缓和下来,语气也没方才那么强硬。
乔绩抬起头直视着刘氏,半点不肯退让,仍说道:“母亲恕罪,但乔绩真的心慕媛娘,此生非她不可。”
“哥。”乔瑛若赶在刘氏说话之前抢先开口:“那姑娘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刘氏也看着乔绩,等他回答。
乔绩许是想起那姑娘,嘴角抑制不住露出笑,回道:“她很好,知书达礼,蕙质兰心。”
“娘,既然哥哥喜欢,你回头也见见那位姑娘,总不能人都没见就轻易下了结论,况且王姑娘也算是出身诗书之家,父亲又是书院的夫子,她自幼读书,品貌定然不差。”乔瑛若说了大堆的好话,说完却见刘氏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怎么了?娘。”乔瑛若被她看得有点害怕。
“好啊!”刘氏都被气笑了,她狠狠戳了下乔瑛若的脑门,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事儿,合着都瞒着我,现在又一起来哄我。”
乔瑛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她急忙抱住刘氏,拿出惯常撒娇的手段说:“我才没有糊弄娘,真的,我碰巧过来而已,娘你别生气了,我就是想帮哥哥,他都说非王姑娘不可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刘氏转开脸,没搭理她。
乔瑛若给乔绩使眼色,他也开口道:“乔绩知道母亲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没有事先与母亲说明,害母亲为我奔波相看人家,是乔绩的不对,但媛娘真的很好,儿子真的想娶她。”
他一说完乔瑛若立刻接道:“对啊!娘,哥哥能娶到自己心仪之人不是很好,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还需要娶个高门贵女来攀亲戚,又不是那些个草莽寒门,没得惹人笑话。”
刘氏沉着脸没说话,但乔瑛若看表情有松动,而且她估摸着刘氏之所以发那么大火,还是关心则乱,猛然间知道这事儿,一时接受不了,所以才被气到了。当然,如果是乔纶恐怕就不会这样,谁让乔绩是长子嫡孙,又是府里最有出息的后辈,也是倒霉。
乔瑛若推搡了刘氏一把,搂住她脖子又说:“哎呀,娘,现在不给哥哥娶亲,难不成要等到哥哥二十几岁考中进士了,再被人榜下捉婿。”
“胡说,你哥明年开春就能考上。”刘氏哼了一声,又瞟了眼乔绩,说:“起来吧!”
“多谢母亲。”乔绩站起来,抬眼看到乔瑛若正冲他笑,当即心头一松,也笑起来。
“笑什么?”刘氏瞪他。
乔绩立刻垂下头,不笑了。
刘氏又说:“回头我倒要亲自看看,叫你心心念念的姑娘究竟什么样儿。”
乔瑛若插了一嘴:“什么时候啊?娘你带上我。”
“年前没空闲时候,等年后吧!”
“娘最好了。”乔瑛若欢呼一声,跑过去拉住乔绩,说:“哥,你还不快谢谢娘。”
“不用谢,谁让你是我生的,就是老太太那里,想想该怎么说。”说了这半天话,刘氏也觉得渴了,边说边伸手想要摸茶杯,没摸到她才想起来茶杯叫自个儿摔了,顿时又气自己,好好的摔什么茶杯啊。
老太太那里最后还是刘氏亲自去说的,赶在二十六那天,其实对孙媳妇老太太也没太多要求,只要模样俊俏,家风好,若是配给乔绩,最好再读点书,也不求有咏絮之才,能吟诗作画就行。
那位王姑娘倒还真合了这些要求,模样有乔绩保证,虽不是昳丽无双,但如花似玉也担的,至于家风,她父亲是书院夫子,两个哥哥也都是举人,一个姐姐嫁给了太学梁博士的孙子,她自己又上过学,据听说学问比乔绩还好,想必家风也是端正的。
刘氏这边才和老太太通过气,没多大会儿满府都知道了,乔纶和乔绅两个结伴过来,要拉乔绩出去请客。
说他这做哥哥的,有了喜事怎么也要大方点,别的不求,请弟弟吃顿饭总是使得的。
乔瑛若闹着也要去,乔绩没法,只好答应带他们去,结果才说完,转头乔纶和乔绅就把乔纬也给叫上了,至于乔绎、乔纯、和乔绍三个,因年龄太小,大冷的天出去怕冻病了,就没叫上。
临到出门,又遇到了同样打算出去的崔珩,乔绩把他也拉上了。
不过因为这一行人除了乔瑛若外其他都是男子,她一个女孩混在其中不方便,所以就借了乔纬一套新做的衣裳,充做男孩。
她年纪小,这样穿也不违和,瞧着倒真像是他们几个的弟弟,不过这样一来也没法带玛瑙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