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林清月一怔。
随即她反应过来,二弟今年也十二岁了,是该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
林家这么穷,读书肯定是不成了,而且对于二弟的年纪来说,也太晚了。
二弟力气大,人也聪明,或许学打猎是门不错的出路。
可问题就在于,周叔愿意教吗?
整个小河村,猎户就周叔一个,却是出了名的能耐,还曾自己一个人猎过一头野猪。
周大叔年轻的时候也娶过亲,可那姑娘生孩子时候一尸两命没了。
他就没再娶,一直孤身一人。
这些年,村里也有人想让孩子跟他学打猎,混口饭吃,可他都拒了不少。
像是知道林清月的顾虑,林次山再三考虑后,再度开口。
“大姐姐,如果周叔愿意教我打猎,我也不会忘恩负义。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便以后周叔老了不能动了,我也不会不管他的。”
林清月明白二弟的意思,他是个好孩子,也重诺。
他既然说了这话,那一定是会拿周叔当家里人看待的。
于是她笑着拍了拍二弟的脑袋,温柔说道:
“你想定了就成,姐姐支持你,你既愿意学,明日一早,带上拜师礼,我们一起去趟周叔家里。”
“好。”
......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清月就提了一斤白面,一斤五花肉,和一小碗猪油当拜师礼,带着林次山往周大叔家里去了。
拜师是大事,不管周大叔愿不愿意,他们这头不能不把礼数做足。
两人到了周大叔家里,周大叔正在院子里削木头。
这是他们猎户常见的活儿,木头的一端削尖,插在陷阱里,掉下去的猎物被尖刺伤到,又跑不出去,就会慢慢失血没有力气。
趁着现在没有上山,周大叔便多备些。
见林清月姐弟两过来,手上还提了东西,周大叔有些奇怪,
“月丫头,这么冷的天儿怎么带着弟弟过来了?是又要去镇上?”
林清月摇摇头,她知道周大叔是直爽人,便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拉着林次山到周大叔面前跪下,
“二弟弟,你自己同周叔讲吧。”
林次山下跪,直接给周大叔磕了个头,
“周叔,您是方圆百里最有能耐的猎户,我们家里没有活命的手艺,我想跟您学打猎,我若学成了,今后不管什么时候,我打来的猎物,全都分您三成!”
林次山这话讲得诚心,也有诚意。
三成猎物,跟给他养老没什么区别。若是林次山学得好,那周叔以后就可以享清福了。
说完,他又磕了个头,“请周叔收下我做徒弟,我一定好好学!”
周大叔听完,并不吃惊。毕竟这村里,隔三差五就有些想跟着他学打猎的小子。
只是那些小子,或胆气不足,或没有悟性,这样的徒弟带着上山,会把师父也一起害死的。
于是他一言不发,既不拒绝,也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