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有了宝宝千万要注意身体,别太劳累了,有什么事让我去做就好。”唐冰扶着上官明清走进了天医司。
“天医司这么多人,你一天到晚也那么忙,难得清闲,去休息吧,我没事。”
走进天医司,唐冰和上官明清愣住了,东倒西歪的架子和箩筐,满地的破碎瓦片和药材。
“谁干的!”唐冰一声怒吼。
看着大步离开的向映月和满屋子狼藉,李金琪怒道,“向映月,你给我站住!”
“李金琪,我同情你没了妻子,但你不要太过分了,李弘不仅仅是你儿子。”
李金琪吩咐人收拾屋子和院子,又让负责煎药的人待会再送两碗到昭阳殿。
唐冰和上官明清遇到抱着李弘的向映月,明白了所有。
“帝君,这君上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违抗,小公子他还好吧。”唐冰之前也泡过药浴,那滋味她这辈子都不想尝试第二遍。
“你是医师查不出来他脏腑伤的很重?竟然让李金琪给他灌药!”向映月都不敢想象李弘有多痛。
冤枉啊!
她只是奉命准备药材,李金琪什么时候来的她都不清楚,灌药之事更是毫不知情,她怎么会看着李金琪折磨李弘无动于衷。
“向映月,你要带他去哪,还有两碗药没喝。”李金琪追了出来,这药耗费了太多珍贵的药材,不喝太浪费。
“你是不是想当着我的面给他强灌。”向映月冷冷地看着李金琪,“他是你儿子,不是被审讯的犯人。”
李弘在向映月怀里挣扎着,头上全是汗珠,嘴唇也被咬的全是血洞。
“舅舅,我好疼。”李弘双手按着肚子,比起现在的痛处,刚才药浴的那份痛根本不值一提。
李弘不停的挣扎,向映月抱不住他,只得将他放在地上,输着灵力替他缓解。
“啊!!!”
昨夜下了雨,地面处处都是积水,四周都是人,李弘疼的在积水里不停打滚,甚至将脑袋狠狠地磕在地上,却都是徒劳,不仅疼痛没有减小,意识也更加的清楚。
李金琪站在雨中,向映月不允许他靠近,李弘的哭声清晰的传入耳中,他却没有一丝办法,只能看着他痛的满地打滚。
他后悔了,不该急于求成,让孩子遭这份罪。
玉兰婷和林金奕到天医司,还未进入便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走进天医司,玉兰婷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蜷缩在地上狼藉落魄的孩子。
快速跑到李弘身边,玉兰婷搂着浑身颤抖的李弘,“娘亲来了!很快就不痛了。”
“娘,我不行了。”李弘松开死咬着的嘴唇,口中瞬间冒出许多血迹,“谢谢娘一直爱着我。”
“别说话了,娘带你回去,睡一觉就好了。”玉兰婷将李弘抱起,看都没看李金琪一眼。
“娘,我从小就特别崇拜您,想成为和娘亲一样的人,下辈子,我还想遇到娘亲。”李弘将头紧紧的贴着玉兰婷的胸膛,“都怪我,弄脏了娘亲的衣服。”
“李金琪,他要是撑不过去,你这辈子都别想心安!”向映月指着李金琪,愤愤道。
“我的药你有什么不放心,疼是必然,不会害他,今夜他便无事,晚些时候让他们用井水重新煎药。”李金琪也不忍心再看李弘疼成这样。
“平日里真是小看你了!”向映月不想同他讲话,拽着林金奕离开天医司。
唐冰和上官明清都是一脸同情,作为国君,李金琪做的挺好,但作为父亲,简直太残忍了。
“君上,那今夜给少主的接风宴还办不办?”幽雪请示着李金琪。
“为何不办!大办!去通知五品以上在京官员,酉时三刻必须到场,家属也可携带,让天膳司准备妥当,不得出任何纰漏。”
李金琪走后,唐冰就开始埋怨,“把儿子当仇人打成重伤,又假惺惺的做这做那,渣爹,不是个东西!”
“好了,别骂了,他心里也不好受,他昨夜亲自试药,没毛病才给小皇子喝。”上官明清还是理解李金琪的一片爱子之心。
“同样的药,熬制的时长和受伤程度不同,药效也不同,小皇子五脏六腑伤的很重,他有什么事!怎么能相提并论!”唐冰一点都不觉得李金琪做事合理,万一李弘坚持不住,将会被活活痛死。
李金琪走在宫巷中,距离酉时还有一个半时辰,李弘的伤虽说不能根治,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发作,他要去看一看渐离,今晚是李弘接风宴,他作为弟弟,按礼制应该出席。
路过承吉殿时,一股强劲的力道按住了李金琪的肩膀,“哥,你怎么能给弘儿喝那药水,你怎么不想想他受不受的了。”
“我让他自己喝,他耍性子用碗砸我,我这脾气你也知道,火气来了我就给他灌下去了。”
林金奕一脸不可思议,“哥,这药性这么烈你还强灌,你的心是真狠,别说弘儿怕你,我都怕。”
“让他再忍忍,一个时辰后他就知道我是真的为他好。”
他不敢去昭阳殿,看着李弘受罪,他比李弘还煎熬。
“哥,这小子在外边这么多年,早就不是当初的人了,这两日你害他痛成那样,心里不知道怎么记恨你,你还是离他远点。”林金奕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