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束白菊花摆在墓碑前面,表情看不出悲喜。
那双黑色的眸子看了看旁边的墓碑。
那里住着原主母亲,一个温柔却又坚韧的女人。
“哥,节哀顺变。”
身旁忽然站过来一个人。
言纾扭头,看见一个比自己矮几分,表情悲恸,哀伤却不达眼底的男人。
这是那个私生子?
长相确实上不了什么台面。
“节哀顺变?”言纾轻蔑的看着他,宛如恶魔低语般开口,“言昊,我节不了哀,外公外婆怎么走的,你比我清楚。”
言昊瞳孔聚缩一瞬,很快恢复正常,他带着疑惑,“哥,你说什么呢?外公外婆不是因为车祸去世的吗?”
言纾不语,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言昊。
被那双不带一丝一毫感情的眼睛注视着,言昊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冷汗直流,“哥,还是赶紧给外公外婆道别吧。”
言纾不再理他,自顾自的跟外公外婆说了会话,向杜强交待一句便离开了。
一直到他关上车门,身后那股毒蛇般的视线才被隔绝。
言昊阴冷一笑,看向墓碑上两位老人的照片。
“别怪我狠心,谁让你们对他这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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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纾回了一趟原主的住处,拿上文件就带着律师去了言家大宅。
相较于在墓地惺惺作态的言昊,言父和现在的言夫人可是一点样子都不做。
言纾进门的时候,二人正在享受法国进口的鹅肝和葡萄酒。
“臭小子!不去送你外公外婆,来找我干什么!”
言父已经年过半百,头发稀疏,脸上皱纹颇多。反观言夫人,一身奢侈品,珠光宝气,保养的像三十出头的美妇人。
“你不也没去?好歹是你的老丈人,怎么不去送一送?”原主母亲死后,他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就对原主失去了耐心,对原主外公外婆那边也逐渐冷淡。
可怜原主人傻,还以为是自己比不过言昊让言父失望了,他哪曾想过,一开始,他就是言父的弃子。
言父酒也不喝了,邦邦的敲着桌面,“不像话!”
“像不像话也跟你没关系。”言纾把文件甩过去,“这是我让安律师拟好的合同,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了。”
他这么一说,言父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戴眼镜的律师。
“这是什么?”言父狐疑的打开文件,看见股权转让书五个大字,声音瞬间拔高了两个度,“这是什么!言纾啊言纾,你能耐了!啊?翅膀硬了!来跟你老子要东西了!”
“不是要,是拿回。”言纾逐字逐句的跟他掰扯,“我妈留给我的,我本来该拿的,现在我已经成年了,也该拿在我自己手里了。”
原主母亲去世时,原主还未成年,不然这些股权哪有言父拿着的份儿。
“你!你!”言父指着他手指发抖,他现在还是言氏的掌权人,众人忌惮的就是他手里的高额股份。要是给了言纾,他虽然不至于下马,但总归比不了以前。
“你不想给也没办法,法律说了算。”
言纾冲安律师点了下头,律师先生很上道了拿出来另一份文件。
是起诉书。
“言先生,如果您拒绝归还股份的话,那我的委托人就只好起诉您了。您也知道,我们国家的法律是很严格的,如果这件事闹上了法庭,可就不好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