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顶上安安静静,小夭的噩梦却没有终止。
小夭有些歇斯底里,冲涂山璟吼道:“我已经无法应对这么多,无法背负起这一切,”
她听有人说现在的涂山璟只是一个废物,一点都没有当初青丘公子的半点影子。小夭想奋不顾身的上去理论,却没有人听到她说什么,也许他们先入为主,根本不在乎她说什么?也没有任何人看得到她。她孤注一掷冲涂山景喊到:“请你别再这样了!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太多了,我还不起。”
再一个转身,小夭和涂山璟背靠背,她手里拿着弓箭,面对着来自四面八的敌人。
最后,小夭对涂山璟说:“我请求你,不要爱我,不要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你要勇往直前,不要在逆境中沉沦,不要迷失自己,要迎难而上。不要苟延残喘,不要在逆风里跌落,不要浑浑噩噩。你要相信自己依旧是从前的涂山璟,依旧可以意气风发,举世无双。”
接着是无尽的黑暗。任小夭挣扎?哭喊皆没有一缕光射进来。
小月顶房门紧闭,相柳震慑所有人不准透露出任何有关的事。
小夭发着严重的高烧,昏迷不醒,还不断的念念有词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相柳想带她离开,可她见到阳光就怕,她拼了命的往后躲,她告诉相柳,她要清醒,要感受此刻的温度,要死过去都行,就是不能再睡过去了。
相柳根本摸不清她此刻的状态,一边耐心的安抚着。一边还试着让她吃点药,很显然,药全砸了。相柳试图跟她说点话,可是小夭根本听不进去,折腾了一整天。夜晚的时候小夭才渐渐安静,相柳将她带到了海上,有鲛人在唱歌,歌声很好的安抚住了小夭,小夭又开口陷入混乱的梦境。
梦里,撇君和烈阳来劝过小夭,“对于相柳,逝者已矣,该往前看。对着涂山璟,朝生暮死,该惜良人。”
皓翎王和阿念也劝:“世间难有好儿郎,遇一者幸,遇二者运,遇而错之者命,由不得自己的,若是得而错之者只剩苦了。”
西岩王说:“涂山璟是最难得的良人。”
毕竟相柳是真的只剩一滩黑血了,说是能救回来,不过是骗子说给傻子听的话。救回来的希望太渺茫了,小夭说她可以等,可要等多久呢?千年万年?
她一边想着,坐在桃花树下看《神农药典》,可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涂山璟不顾烈日只盯着小夭,衿竹偶尔会串到他的跟前,生拉硬拽的他也会皱一下眉头,呵斥几句,可是给他擦个汗倒点水的他也无可奈何。
衿竹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阳光毒辣,一朵飘浮的云都没有,连天上的鸟从上面过。都好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她不禁说:“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太阳怎么还在那里动都没动啊?”
涂山璟听到一下子惊醒,他奋不顾身的朝小夭冲去。可是来不及了,眼前即刻落下了无数的枯枝落叶隔开了他们。
涂山璟见势不妙,把衿竹推出了院子冲她喊道:“快跑!”
小夭卷袖伸掌,召唤出弓箭,对着上空不断观望,她和涂山璟慢慢靠拢,四处不断有人朝他们冲过来,将他们两个堵在中间,毫无缝隙可以逃遁。
小夭感觉人越来越多,期间开始有人高呼:“她就是赤宸的女儿。“
有人附和:“赤宸的女儿罪该万死。”
“赤诚是恶魔,是野兽。赤诚的女儿是孽障,是怪物。”
这些话一一都入了小夭的耳边,小夭感觉透不过气了,举目四望,全是人影,他们举着高高的兵器,时上时下,不断敲打地面,可是她看不清那些人的面目。耳边萦绕的是:
“恶贯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