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择月的语气略带着点撒娇,若是换做其他人这样跟自己说话,凌扶枭早就让他滚了,但这个人是唐择月。
唐择月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不过年龄上比他小了三岁,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夫。
凌扶枭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刚回来事情比较多,不是故意不通知你。”
唐择月哼道:“扶枭哥,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找你找疯了,国外我都派人去找了,就是没有你的半点消息,我真的好担心你,幸好你回来了,以后都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好,以后都不离开你了。”凌扶枭捧住他的脸,轻轻捏了捏,“比以前瘦了点。”
“你还不是一样!”唐择月抓住他的手,“扶枭哥,我最近学会做一种新口味的蛋糕,你快点好起来,我做给你吃!”
“好。”凌扶枭颔首。
唐择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嘟起嘴:“可是扶枭哥,老师给我布置了作业,我有好多作业没做完,你帮我跟老师请假好不好?我不想雕刻了。”
凌扶枭问:“作业很难?”
唐择月用力点头:“超级超级难,老师让我找到我的缪斯,我的缪斯就是你呀,可我怎么也刻不出来你的神韵来,总觉得怎么刻都刻不好。”
凌扶枭想了想:“等我好了,去给你当模特。”
“好哎!”唐择月握住他的手,“一言为定哦!”
凌扶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唐择月额上的缝痕上。
这是一道八厘米的缝痕,当年唐择月替他挡了绑匪砸过来的砖头,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醒来后心智永远的停留在了12岁。
遥想起当年那场绑架,凌扶枭痛心地看着唐择月天真的脸。
他轻轻地抚着唐择月额上的疤痕,轻声道:“阿月,这三年你过得好吗?”
“不太好。”唐择月托着下巴,“就是每天都想扶枭哥,但是又见不到扶枭哥,我有时候都不想吃饭。”
“饭还是要吃的,”凌扶枭道,“牛奶有没有按时喝?”
唐择月心虚道:“我以后一定会按时喝的!”
凌扶枭笑:“阿月真听话。”
却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一张哭泣的脸。
是刚刚那个道士。
奇怪,怎么会突然想起他?
…
谢繁瞬移回到了医院的天台上。
他痴痴地坐在天台边缘,双腿自然悬挂在24楼的高空中,身后是一个安静的行李箱。
他的心很乱,还有点揪揪的痛。
原来是失忆了啊,难怪凌扶枭要不辞而别。
可凌扶枭居然忘了他……
怎么能忘了他?
以后,凌扶枭还能再想起他来吗?
等凌扶枭再想起他时,还会继续爱着他吗?
谢繁不敢想,也没什么好想的。
他不是医生,治不好凌扶枭的失忆症,他只能等。
他会等的,等凌扶枭重新想起自己。
等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