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忙答应着去了。
过不多时,韩悬壶背着药箱快步来到屋内。这时林小茹已闭目躺在床上,钱海则在床边打转,看见韩悬壶来了,忙道:“韩大夫,快给小茹看看,她突然就晕倒了,怎么叫都不醒!”
韩悬壶先把药箱放在桌上,又拉了一张圆凳在床边坐下,为林小茹诊脉,钱海则屏息凝神地看着他。
过了半晌,韩悬壶忽然笑了,他站起身来,冲钱海拱手道:“恭喜帮主,贺喜帮主!”
钱海怔住了,便问:“喜从何来?”
韩悬壶道:“夫人非是有病,而是有喜了!据老夫诊断,已有两个月身孕。”
钱海眨了眨眼睛,随即大喜,道:“这么说,我要有孩子了?”
韩悬壶笑着点头,道:“没错,夫人就要诞下帮主的子嗣了。不过……”
钱海本来恨不得跳起来,此时听到“不过”二字,心内又有些紧张,忙问:“不过什么?难道她们母子俩有危险?”
韩悬壶道:“那倒不是。只是方才我为夫人诊脉时,发现其中有郁结之象,胎心有所不稳。这一段时间非常关键,夫人需保持心情畅快,尤忌忧愤悲伤,不然恐对母胎不利。”
钱海听了,想到自己方才与她争吵之事,不禁涨红了脸。
韩悬壶道:“帮主毋须担心,目前问题不大,以后格外注意就是。我这就去开两副安胎药和一份进补食单,让夫人按方进补,必能保证身体康健。”
钱海抱拳道:“那就有劳韩大夫了。”
韩悬壶道:“不敢。”说罢取来文房四宝,开了药房和食单。钱海则命人随韩悬壶去抓药煎药,并通知厨房按照食单,为夫人准备膳食。
等到众人都走了,钱海三两步扑到床边去,看到林小茹还闭着眼,便伸出拇食两指去捏她的鼻子。
片刻之后,林小茹张开红唇,结果钱海一口吻了下去,慌得林小茹圆睁杏眼,小手乱推,发出呜呜之声。
钱海这才笑着起身。
林小茹挣扎着坐起来,狠狠拍了他一下,叱道:“流氓!”顿了顿,道:“你怎知道我在装晕?”
钱海笑道:“韩大夫一点没提你晕厥的事,也不说如何让你苏醒。这不分明表明你在装晕吗?”
林小茹不说话了,半晌才道:“我……我是气急了,觉得天旋地转,站不住脚。你来扶我时,我便想干脆装晕,也让你着着急!”
钱海道:“这下可把我急得不轻!”
林小茹道:“你是急你的孩子吧?我问你,若不是我怀孕了,你刚才一定会打我的,是不是?你其实一点都不爱我,你看中那封信,分明比我还重,我知道我连梅馨姑娘的小指头都比不上!”她说着又流下泪来。
钱海忙一手指天道:“天地良心!我怎可能打你!我平时连说你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好老婆,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说着凑到林小茹脸旁,露出讨好的笑容。
林小茹扭头,发现钱海的丑脸露出滑稽的笑,不禁“噗嗤”一声,不过她马上端正了面色,推他道:“滚滚滚!没半点正经的!”
钱海笑道:“要是你还不解气,这样罢,我给自己来上两个大嘴巴,就算向你赔罪。两个不解气,就二十个,二百个,等你说够了为止。”说罢伸出手掌,向自己脸颊挥去。
林小茹忙拉住他的手,嗔道:“你堂堂帮主,怎么净使这惫懒法子!”说着却不禁笑了。
钱海嘻嘻笑道:“办法不怕旧,有用就好,你这不是笑了么?”他坐在床边,伸手将林小茹搂入怀里,用另一只手轻轻为她抹去残泪,柔声道:“快别哭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会更加珍惜你、爱护你,也会把爱倾注到咱们的孩子身上。我要把最好的给他,让他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人。”
林小茹听得心驰神往,此时靠在丈夫怀里,伸手摸着小腹,感受那一个小小生命在其中孕育,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过了好一会儿,林小茹道:“那么梅……程知心姑娘呢,你放得下她吗?”
钱海沉吟半晌,方道:“程姑娘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之间绝无私情,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刚才生气,只是为了你瞒着我,欺骗我,而不是为了别的。”
林小茹轻声道:“我……我那还不是紧张……”
他们正在你侬我侬,忽听门外有人道:“报告帮主,有甲字头信件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