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海说完，当即将上衣和裤子褪去，赤着身体，重新演练起一整套招式来。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全身的肌肉以独特的方式运动起来，随着他一招一式的变化，几乎每一条肌肉都在做着或横、或直、或内缩、或凸起的不同姿态，更为奇特的是，这些姿态竟然组成一个和谐圆融的整体，凸显出惊人的美感和力量感。

洪七完全惊呆了，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钱海，露出了迷醉的神色。别想差了，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迷醉”，而是探究真理之人对真理的迷醉。

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洪七没有读过论语，也不知道其中含义，然而这句话却完全表现了他此时的心情。

钱海尽量将动作放到最慢，以便让洪七看清自己肌肉中的运动变化。没错，如此繁杂到极致的肌肉动作，才是降龙十八掌的真正奥秘。只要将这些动作做到位，呼吸方式和内气运行自然而然就会配合起来，形成降龙十八掌的整套练法。至于什么打十分留二十分的，那是打法，练法才是功夫，打法不过是发挥功夫的技巧罢了。

钱海一连打了十几遍，转身问洪七：“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洪七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只看清楚了一部分，大概三四成吧！”

钱海笑道：“这就很不容易了，慢慢来，你先把衣服脱了，做一遍让我看看。”

洪七点了点头，脱掉衣服，露出一身小排骨来，学着钱海的动作慢慢打了一遍。

钱海连连点头，道：“不错，有点味道，不过还差得远，需要再下一番苦功，才能协调全身肌肉，不至于顾头顾不了尾。我再练一遍，你注意看。”说着又重头练了一遍。

洪七这次看得更仔细，学得也更认真，动作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规范起来，就连肌肉的细微运动都有了三分味道，只是因初学乍练的缘故，身体上的整体配合还是有差。

钱海道：“你先练好这些动作，记得要循序渐进，一旦觉得肌肉酸痛就要停止，不然就会在身体里留下暗伤，对以后练功不利。还有，你的身体还未长成，有时候练不到只是因为力量不够，不必勉强，等到再长大些身体长开，自然就成了。什么时候练好这套动作，我再教你其他的。”

“恩，我一定会努力的！”洪七握着小拳头，满怀信心地说。

钱海点点头，心中很是满意。他不仅满意洪七的天赋悟性，还满意对方的服从程度。自己开始演练的“亢龙有悔”，那是真正的强力打法，洪七却未将注意力放在那上面，问都未问，而是愿意听自己的话，从头学基础。这样的徒弟谁不喜欢？

过了一会儿……

洪七忽然捂住下身，红着脸道：“师父，我能穿上衣服吗？”

“当然可以了，穿吧！”钱海大手一挥。

“师父…”洪七又道。

“干嘛？”钱海问。

“嘻嘻！”洪七说完，抓起他的衣服，如兔子般跑掉了。

“……”钱海下意识低头，眼中露出了迷醉之色，“没想到咱还有这个优势……等等！”

一阵恐怖的沉默过后，响起了钱海惊天动地的怒吼声：

“孽徒，敢拿你师父开涮！老子要宰了你！”

翌日清晨。

钱海神清气爽地走出茅屋，伸展胳膊，深呼吸，一副惬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