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手已伸至她脸颊,小心拨开她耷拉下来的几根碎发,差点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可他没有说出来,因为有一个声音远早在他之前。
“温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此人书言最熟悉不过了,是顾景承的司机。
书言连忙推开江鹤年的手,惯性地往后顿了顿,随即抬眸看向张怀民“没事,我没事。”眉间一蹙,又疑惑道“张叔,你怎么会在这?”
“哦!是顾先生让我来接您的。”
“嗯。”虽是淡淡的回应,可书言心头却暖暖的笑了笑。
哎哟!似乎想起了方才与自己连番撞在一起的那个侍应,书言迅速转身,往前踱了踱步,将那侍应小心搀扶起来“对不起!你没事吧,有没有那里受伤了?”慌忙又内疚地扫视着他的周身。
这时,周边已渐渐围满了人群,大概是宴会厅里面出来看热闹的。
“天啊!天啊……”不远处,一个穿着燕尾服身型矮胖的中年男人向他们奔过来,他小心地窜到江鹤年的身旁,用一种极其谄媚与奉承的姿态,搓着双手仰头望向江鹤年“江总,您没事吧!”说完又倏地挎下嘴脸,转过头来,怒目圆瞪地望着书言刚才扶起来的那名侍应,责备道“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是怎么做事的!!!”书言心中已有个大概,这应该就是他的主管吧。
是她先撞到的人,理应她来承担责任的。
“先生,对不起!其实事情是……”还未等书言阐述完毕,一个凌厉又冷漠的声音从她前方响起。
“是我先撞到他的。”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齐刷刷地向江鹤年望去。
这男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是她撞的,为什么他偏要说是自己撞的。
书言霎时怔了怔,有点疑惑地愣在了原地。
听江鹤年这么一说,那主管便识趣的闭上了嘴,随即向一旁的侍应使了个眼色,那侍应回过神后,立马给江鹤年一个鞠躬“谢谢江总,谢谢江总!”
江鹤年脸上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的傲慢与冷漠,在人群的围观中,信步走进了宴会厅,人流瞬间遣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江鹤年离开时,她似乎看见他蹙着眉间瞥了一眼她左手掌心上的伤口。
是关心她的伤口吗?怎么会?
应该是错觉吧!这种人怎么可能关心别人呢?更何况他还那么讨厌她。
书言心中不免有点欧气,遇到江鹤年准没好事。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是真的得罪他了,每次都如此作弄她,戏耍她。乐此不疲,以此为乐!
不过算他还有一丁点良心,没有太为难那个侍应,不然的话,今天晚上又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了。
忽然又想起,小鹿之前对自己科普他的那些莺莺燕燕的桃色新闻,对他的鄙视愈加深重,好感全无。
车匀速驶离斯顿酒店,凌晨时分的北城依旧华灯璀璨,灯火通明。
书言隔着车窗眺眼望去路上那一排排飞驰后退的香樟树,不免又想起了那副价值两个亿的《泼彩山水》,不过话说回来,顾景承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去竞拍那副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