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觉得这道糖藕挺好吃的。”沈洛点评道。
她真是怕极了跟晏礼对视,就怕他下一秒提起那天晚上的尴尬事。
面对晏礼,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只能转移话题到吃食上,心里暗想的是该不会晏礼嫌她吃得多吧?
“那你多尝尝。”他又夹了一块放在碗里。
“听说这是新开的餐厅,今天我也是第一次来。”
晏礼亲手为她处理醉蟹,将蟹肉放在她的餐盘里。
沈洛一边暗自感叹晏礼为人处事极为妥帖,一边又在饭桌上断断续续地同晏礼聊起这几年在英国读书以及工作的往事。
大多数的时候是她在说,晏礼在听。
诸如有些不快乐的时候,她讲起第一次点了50镑的外卖结果被送餐小哥转手送给流浪汉的事,最后流浪汉让送餐小哥转告一句 god bless you 而她不仅损失了 50 镑还差点饿死在家里。
最快乐的时刻还得是 gap year 去拍戏的那年,她在剧组里被老师科普了许多传统文化知识。
以及某年圣诞假期和几个朋友飞去芬兰看极光,坐着雪橇在旷野的雪地里飞奔。
仔细回想她的人生有太多美好的时刻。
“你现在做的事,能让你开心就行。”晏礼认真听完,难得笑了下。
头顶的灯光聚在一起,映着晏礼的容颜清隽温雅,就连轮廓都变得柔和。
“那也说说你在纽约这几年的事吧。”
沈洛想着,总是她单方面输出,让晏礼做听众也不是一种礼貌的行为,借着一个话题的结束便将主动权交给晏礼。
“想听哪个方面的?工作上的事,我说了你又觉得无聊。”
“感情方面的呢?”沈洛蓦然想起下午无意听见的八卦,“就下午追着你过来的女生,她是谁呀?”
“一个不怎么熟的大学同学。”晏礼如实回答,“她喜欢我,早在五年前我就明确拒绝了她。”
就这?
沈洛略微有些遗憾,晏礼的感情生活真是寡淡如水。
“怎么?”晏礼嘴角一勾,不紧不慢道:“没听到满意的答案?”
沈洛兴致缺缺:“你这人好无趣。”
“无趣?”
两人挨得很近,晏礼抬手,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你那天晚上亲我就很有趣吗?”
沈洛“腾”地脸红,结结巴巴道:“才没有……”
“还是说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晏礼饶有兴致地看着沈洛。
不知怎的,又让她想起那天晚上的吻。
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每次她因为自己干蠢事而社死的时候,她总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着,就像现在她同晏礼挨着坐,脑海里还是无数次闪回那个画面。
恰逢此时侍者推门而入,晏礼才堪堪放过她,等菜全部上齐,沈洛早就将减肥大计抛之脑后,迫不及待开动。
不得不说晏礼还是懂得她的喜好,最后上甜点的时候,以一碗酒酿小圆子结束今日的晚餐,沈洛心满意足地摸了摸小肚子。
吃完饭,晏礼又将沈洛送回家。
从洛川大道返回西山半岛还有些距离,一路上两人坐在后座相顾无言,很默契的没在提起那件事。
沈家住的地块总共才十二户,且每户之间挨的山头都有些距离,沈洛依稀记得晏家在城东的季云山庄,一来一回的距离都要将近四十分钟。
沈洛无意问了句,“你回来住哪呀?”
“我住瑧万。”
她轻轻哦了一声,“真是辛苦你绕这么远的路送我回家。”
晏礼没说话,目光又投向窗外。
这种奇怪的氛围没持续很久,终于抵达目的地。
沈洛从车上下来,继而跟他道别:“时候不早了,我也不留你进屋喝杯茶,早点回家休息。”
“晚安。”晏礼的声音慵懒散漫,如同一池清水。
沈洛倏地害羞,赶忙跑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