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之言将凌灵打横抱起,放在车上,扬长而去。
凌灵裹着书之言的风衣,蜷缩在后座上睡着了。
她从来没有大哭大闹过,像刚才那样的流泪也很少有了,全身的力气像被泪水抽走,她太想要休息一下。
书之言把她放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时,凌灵迷迷糊糊的醒了一下,“……这里……是你家……?”
书之言:“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安心休息,有事明天说。”
凌灵:“……我什么都没了……还怕失去什么……”
书之言歪着头,认真想了一秒钟,他能向她索取什么呢?想完,拉过厚厚的被子,给她严严实实的盖上。
次日,凌灵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放在床头的手账本。她的手机妥帖的夹在夹层里,至于重要证件,她向来随身携带,此时也都藏在手账里一张不少。这些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本子下面还压了一张字条,旁边放着一个小瓷瓶。
凌灵先拿起字条,书之言的字洋洋洒洒有种江湖侠客似的古朴感:
瓶子里的药膏记得每天三次涂抹,促进伤口愈合,但是不保证不留疤。
洗漱用品是临时买的,在卫生间。
洗发露和沐浴液不知你的喜好所以先用我的。
冰箱里有吃的。
房子里的水电可以随意使用。
没有上锁的房间都可以进。
最好不要出门,你还没有设置口令,出去可能会进不来。
今天我有三节课,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落款:
书。
“书”字的最后一笔,竖线快要把纸划破了……
大学一天总共只有四节课,三节,就是说下午才能回来了。
凌灵去到卫生间,还真有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着牙刷牙膏塑料杯子塑料拖鞋,包装都没拆,居然还有女士内裤和卫生巾……
他是打算把她养在这了?
凌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眼袋的地方各有一道发亮的卧蚕。她哭完眼睛不会红肿,只会在眼睛下面形成一对卧蚕,我见犹怜,矫情的不行。
她怎么就被一个陌生男人带回家了?
九点五十分的时候,凌灵接到一个电话,联系人是一个单字“书”,书之言?自己有存过他的电话吗?莫非他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存的?程旭早就劝过她设个密码,可是她平时不爱自拍,也根本不往手机里存隐私的东西,设了密码,打电话反而麻烦。
这个时间,刚好是第一节大课结束的时候。他一下课就给她打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凌灵。”她对亲友以外的人,接电话一向是以这句话为开头。
“凌灵,吃早饭了吗?”电话那边有些吵,杂乱的,高声交谈着的女孩子的声音,仔细听还有一点点低沉的男孩子的声音,是在教室外的走廊么?
“……吃了,做了一点粥……”
那边好像是压低着声音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