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楼建楼已近二十年,当这巧夺天工的高楼建成的那一刻,可谓是举世瞩目。
因此,多年来各地的富豪权贵,都尤为好奇这座奇楼的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只是这位老板从未露面。
但瞧着望星楼与宫里千丝万缕的关系,毫无疑问这位神秘老板必然位高权重、富可敌国。
望星楼第一百层,那已是除宏帝外能站的最高的地方。
传闻当年靖山王想登顶百层,也未能成功。纵使是割据一方的王爷,入了望星楼终究也只是客,这第一百层若非主人邀请,无人可上。
无数人都想登顶一览百层风光,此刻一名美妇却执意要从百层之上下楼。一名黑衣男子苦苦拦在那美妇身前,已几近要跪倒在地。
“您不能去看他!春节时您与秦忠不欢而散后,曾与属下客观分析过,只要您坚持不见那陆怜生一面,并保证让他一生难有大的建树,那么秦忠便不会斩草除根。”一身装束皆是漆黑的男子,对面前美妇说道。
“这楼是我的,我想去哪去哪,你怎敢拦我?我虽说过,若要陆怜生平安度过此生,需他修行境界不超过大师,入朝为官不超过五品,但那只是最为保险的情况。除此之外,也不见得不能涉险,你真当我怕了秦忠不成,大不了日后让陆怜生一直住在望星楼,我倒要看看秦忠如何动得。”美妇略露恼色,说道。
黑衣男子面露苦色,为难地说到:“纵然暂且不论此事,那陆怜生腹中的情报究竟取还是不取?”
美妇掠过了黑衣男子,道:“所以说,我要亲自见了面才能再做定夺。先前他多次来望星楼,我都忍着未见,这次初见总要体面些,你先赶紧把他从牢里接出来,然后带去九十九层的雅房,至于剖腹取珠一事,先把手段最高超的人备齐了再说。”
石块垒砌的墙壁堆得三面密不透风,墙面上巴掌大的方块窗,射入了几束幽幽的寒光,地上潮湿发烂的草席,透着股腐臭的味道。
陆怜生昏昏沉沉,脖颈处已变得青紫,传来一阵阵酸痛,他缓缓从冰凉的草席上直起了身子,望着幽暗狭小的四周,他不禁轻叹道:“想必这就是牢狱了。”
悬刀卫这样的特设机构,果然与寻常府衙不同,只要想抓人,说抓便抓。
陆怜生揉了揉脖颈,理了理思绪,那句开膛破肚的还在脑中回响,也不知是悬刀卫的恐吓,还是接下去确有其事。
他不明白自己因何入狱,但想到悬刀卫已雷霆手段便将自己抓了进来,想来接下去自己怕是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真是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啊!好心救了一人,自己却深陷泥沼之中。
牢房外,先前那几名严肃的悬刀卫,正窃窃私语朝自己走来,陆怜生的后背冒起阵阵寒意,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开膛破肚了。
“这次好像抓了个不得了的人,上头亲自吩咐要带上去见面,肚子里的东西好像都不能随意取。那可是北琅的谍子情报啊,这少年什么身份,能让这种大事拖延。”
“是啊,我就奇了怪了,我刚说他籍贯在江州北峙城,出身平平,上头就要赶紧查出他的详细身份。”
两名悬刀卫说着,便来到牢房前打开了那条粗重的牢锁。
悬刀卫从腰间取出一条黑布,不由分说便蒙在了陆怜生眼上,只是动作没先前那般粗鲁。
“得罪了,公子请!”
在恐惧与迷茫中,陆怜生听到了这不合时宜的话,这话说得怎么有些客气。也许只是这些悬刀卫取自己性命前的玩笑话罢了,陆怜生暗暗想到。
两名悬刀卫小心搀扶着,似乎除了蒙眼这一举动有些粗鲁,陆怜生觉得自己并没有再被当做犯人。
顺着悬刀卫提示,陆怜生踏上了一块厚实的平台,那平台触感奇特,接下去竟不急不缓地垂直上升。
好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体会过,陆怜生不禁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