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道:“我方才说了望星楼内,怎样都不会让你死的,哪怕百晓阁包围望星楼,悬刀卫倾巢而出,也要不了你的命。”
陆怜生不禁暗暗咂舌,眼前这个不知身份的父亲故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似乎完全未把百晓阁放在眼里。
透过雅房的窗户,只能望见漆黑的夜空,但通过推测乘坐天翔兽上升的速度,自己现在所在的楼层应该不低。
正当陆怜生猜疑之际,那美妇突然说到:“那谍子可有拿出一枚珠子,让你吞入腹中?”
陆怜生一脸迷茫,摇了摇头,从始至终他并未见过什么珠子,更别谈吞下。美妇看着陆怜生表情细微的变化,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答案。
“可敢用你在世的亲人起誓?”美妇神情严肃地说道。
见此情景,陆怜生自然知道开不得玩笑,便以客来赌馆一众起誓。
“那如今你可知,为何先前那些悬刀卫要将你开膛破肚?”
“开膛是为取珠,那北琅谍子怕是被捕前,对悬刀卫说我吞下了那颗极其重要的珠子。”陆怜生恍然间想到了前因后果。不禁暗暗感叹做谍子的果真心狠手辣,自己明明救他一命,却恩将仇报,想拉自己共赴黄泉。
美妇又道:“那颗珠子名为载珠,注入源辉后,珠子便会投射出上千文字,是多年来北琅谍子在上京打听来的情报。只是那名为北宫留的谍子头目身上并无载珠,你又说没将载珠吞下,那么载珠究竟在哪?”
陆怜生顿时又一阵心慌,他怎知什么载珠究竟在哪?无凭无据,无人信自己所言,到头来还是得先开膛破肚,只是也许眼前妇人有什么神异手段能保自己不死。
美妇却并未露出着急神色,看起来似乎成竹在胸。
她让陆怜生起身来到她身旁,随后竟在陆怜生身上翻找起了什么,从脖颈摸到脚趾,陆怜生愈发不适。片刻后,一颗眼球大的小巧珠子,竟从陆怜生裤腿间拿出。
陆怜生吃惊地看着载珠,问到:“这是什么时候……为何我毫无察觉?”
“载珠材质奇特,没什么触感,你自然察觉不到。那谍子确实打了一手好算盘,当发现你腹中并无载珠,百晓阁必会把你草草掩埋。但事实上,载珠就藏在你身上,日后新的谍子必会通过前代遗留的蛛丝马迹,从你的尸身上寻到载珠。只是他百密一疏,没想到我会亲自处理此事。”美妇说着,将载珠放入盒中。
美妇又道:“你少遭些无妄之灾,少受点罪已然是最好的结局。丑时已过,今夜耽搁地太晚,你明日还需参加春试,就在望星楼早些休息吧。今夜我擅自决定见你,没为你日后考虑,也许今后会有很多劫难找上门,甚至会有性命之忧,你一定要多多小心,赶紧成长起来。”
陆怜生笑道:“见您一面,我便要遭遇劫难,其中缘由属实不是晚辈如今能想请的。但晚辈并不觉得与您相见不如不见,晚辈朋友身边有有一绝世强者,若真遇刺杀,那强者定能轻松应付,前辈不必担忧。”
马不疾吗?那老家伙会全心护的可不是你,而是那应府的少爷啊!美妇暗暗想到,对陆怜生仍满怀担忧,毕竟是她违约在先,接下来就怨不得秦忠使出什么肮脏手段了。
陆怜生拱手行了一礼,道:“前辈既是父亲故人,那便是长辈,不知日后晚辈该如何称呼?”
“我与你没有一丝血缘关系,长辈可谈不上。趁如今我还是望星楼的楼主,你日后称我为上官楼主即可。”上官惊鸿说道。
望星楼的楼主!难怪能从百晓阁手上要人,做这天下第一的楼主,必然有着超凡的手段。
再加之望星楼每年极高的收益,怕已是上京首富了,而财力势必会牵扯到权利,身为望星楼楼主别看没有一官半职,但整个上京的权贵谁没有与她结交过。
先前与应东流来望星楼时,陆怜生也猜想过望星楼的楼主,究竟是什么模样?开酒楼开成这样,说背后大东家是皇上都有人信,万万没想到,今日有幸一见,竟是一位年龄不算太大的美妇。
“不像?无碍,一些朝中大臣见了我,起先也不信。事实上,我也只是个代理楼主,真正的楼主始终不是我,而我还在等这天下第一楼的接班人。”上官惊鸿说道。
这一夜,在曾经的十五个年头的长夜中,都显得尤为漫长。
望星楼的楼主呀,那可是自己认识的除马老前辈外,第二个身份超凡的人。二者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地方还在于,世上结识他们的人不多,自己有幸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