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气结,徐家虽是世代簪缨,祖上却从未出过一个三品高官,俸禄几辈人累积起来也凑不齐两万两黄金。
很难吗?
古仁笑了,“前些日子尊府大公子送来三箱风筝,小姐对其改造一番卖与李员外就赚来五万两黄金。”
他忽然明白为何问儿每每谈及徐家都一副嫌弃样,没钱啊,两手空空如何养得起三小姐。
“你这是逼上梁山。”徐夫人语气不善,她虽是妇道人家,可牵涉到儿子的幸福绝不会让步。
古仁也有脾气,啪一掌拍裂了桌角,只听店小二在外头心疼的嗷嗷直叫。
“小姐只是没了父亲,母亲宝贞公主可还在呢,阮老太太答应的婚约不作数。”
徐夫人道:“白纸黑字写着呢,怎么不作数,闹到公堂上去徐家也占理。”
帘后的问儿摇摇阮妙菱的衣角,无声喊了句小姐,心里急得要死,没想到阮老太太留了一手,可怎么办呀。
阮妙菱像是寻到正确答案一般,眉角眼梢都是笑意。
原来不管她怎么反抗,甚至闹到公堂也无济于事,竟是因为一张纸。
阮家对外所说的“得状元者娶阮三小姐”都是障眼法,不论徐家哪位公子夺魁,她要嫁的只能是徐元,从始至终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古仁也意识到真正的难处在这里,“我再添一万两,买下那张纸,据我所知令公子似乎对这桩婚事不大乐意。”
徐夫人道:“那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将军放心,不管用什么法子我一定让小儿浪子回头。”绝口不提黄金。
徐夫人是存了私心的。
徐元自幼胆子就小,为胆大的徐父所不喜,故而一颗心全系在长子徐亨身上,指望长子能继承衣钵光大徐门。被忽略的徐元自然是歪梁歪长,一见虎着脸的徐父调头就跑,这几年似乎对他大哥也怕了起来。
从前徐父看重长子徐亨,徐夫人自是一颗心扑在教养徐亨的事上,也就短缺了给徐元的关爱。
及至徐元长大了些,有些关于“窝囊废”的风言风语传入耳中,想弥补却是悔之已晚。
徐元名声不好听,娶妻是难上加难,有如此良机她是怎么也不肯放过的。
为了元儿能过上好日子,恶人就恶人吧,三小姐目前是委屈了些,但只要嫁入徐家她就是省吃俭用也绝不亏待这个儿媳。
古仁目送徐夫人出了酒楼,转身时阮妙菱已在徐夫人的位置坐下,他拱手致歉:“末将未能完成任务,请小姐责罚。”
“仁叔坐吧。”
阮妙菱朝外面招手,店小二腿软不能行走只得爬进来,阮妙菱从箱中取出一块金条递去:“辛苦你了。”
店小二做梦似的擦擦眼,双手奉着金条乐呵呵道:“应该的,应该的。”
“劳你再跑一趟,把箱子运到楼下。”
问儿拎起呆掉的店小二边走边笑下楼去,天上掉馅饼的事哪有这么容易遇到,付出多少努力才会有多大的回报。
古仁叹道:“今日白忙活了。”
“没白忙啊。”阮妙菱反过来安慰古仁:“您也说了婚姻乃大事,哪是能轻易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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