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愔招呼托尔阿瑞斯走人，在凤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实属不智。

脑袋伏在托尔的背上，她似乎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去看好戏？”开口问道，这实在不像北冥愔往日的作风啊。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就是大型分手现场罢了…”北冥愔说得不悦，语气闷闷的。

“哦？你又知道？”

“废话！猜都能猜出来了。”依照姈飞那样的个性…

既然无话说，那便不要说了，直接上手走就是，哪管那么多的乱七八糟！

姈飞却是挣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姈飞…”晴晖瞳孔一闪，那是心脏的刺痛。

“我们，应该，要捋捋清楚了…”话虽说得痛苦，却又不得不开口。

晴晖面容紧绷，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着，似是在忍耐，在压抑，在饮血，连带着讲话的声，都有些嘶哑发颤。

“你说你要捋捋清楚？行，我可以跟你捋，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须先跟我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之后要分手还是要活劈了我，都随你高兴！我不会有半句怨言！”晴晖欲抓住她，带她离开，姈飞再次拒绝，且目光决绝，她读懂晴晖的意思，那么自己亦该表白态度了。

“晴晖，既然大家都那么熟了，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离开嘛，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里有她的家，她的亲人，爱人，朋友，她的一整个族群，若半句话没有就丢下它们自己独自逃生，那余下生活又怎能安心？

“你不用费尽心思劝我，因为我初心永远不变。”

“初心？你的初心究竟是什么啊？！”晴晖再忍不住，崩溃大嚎道：“难道就只是待在这等死吗？等着献祭的那天，亲手被自己的父清送上祭台，受千刀万剐之苦，化三千血魂为丝吗！！”这样失控的晴晖，几百年，姈飞都是第一次见到，毕竟孔雀都很在意自己的羽毛，以及自身高贵的形象。

“姈飞！拜托你冷静冷静吧！拯救东神帝国并不是你的责任！也不会成为你的荣耀！或许他们会在你牺牲的那一刻为你默哀，为你难过，但若千年之后，就只会剩下一堆烂俗传说，人们口口流传的也不过是个自认为英雄实际却是个大傻子所干的愚蠢至极之伟迹！”晴晖说得伤人，却是不争的事实，只因有过先例。

晴晖，掐着姈飞得肩膀，死命摇晃道，若是这样能摇醒沉睡中的姈飞，他不介意一会再补上一拳。

姈飞眉目微皱，瞅着晴晖的眼神，在慢慢冷却，面上严峻的神情，表示了她此刻很冷静，反之正在抓狂歇斯底里的晴晖，看起来才是冲动的那个。

轻轻一发力，晴晖被凤凰之力震开数尺，女子正色道：“身前烦恼都愁不尽了，你居然还会在意身后千年之久的事，我本以为，你不是俗气之人…”

“是不是俗气，那也得分人的好吧！难道你所谓的完美之人，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去送死，不仅不能阻止，还得拍双手欢送吗？！”

虽不该是那样，却也委实不能这般啊，光是看着都揪心。

“若换作别人，我肯定二话不说！说不准我还能猎头野猪，叫上几个哥们，畅快痛饮一番啊，恭贺天下得救盛世太平呢！可主角是你啊！你不一样啊！”晴晖仍在狂嚎着，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放弃。“搞清楚，你不是什么上古大神，也不是首领皇者，你只不过就是一只小小的凤凰，还是个尚在修炼，无神位的凤凰啊…拯救天下苍生这种大事，真的不适合你，武仁大帝会想办法的，身为东胜帝国的皇，这应该是他该操心的之事…”

“所以我就放下献祭者的身份，与你一走了之，隐遁深山老林，过神仙眷侣的生活，眼睁睁看着神洲沦陷，烽烟四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晴晖不语，他不是个自私之人，姈飞所言之惨剧，不是他愿看见的，但若是和平的代价是以心爱之人永世灰飞烟灭换得，那他情愿自私，情愿做恶人。

“真遗憾，似乎那种生活，并不适合我，当然，你若是喜欢，那便去吧…”去找好地方，如若有幸活下去，那我便去寻你，过你想过的那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