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问二公主,您和柳文庭厮混的时候,你可是给我留了颜面?”
淑嘉一怔,辩解道:“什么厮混?我只是和表哥一起游春而已,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表哥你说?”说着踢了一脚跪在人后,从进门开始一直未说话的柳文庭。
“陛下明鉴,学生已经有未婚妻,和淑嘉公主清清白白,只是一起出去游春而已。”柳文庭面色惨白,回话却还镇定。
“游春?”林越冷笑一声,“二公主,您还要臣把你和柳文庭出去几次,都说出来告诉陛下吗?”
淑嘉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林越,你监视我?”
林越惨笑一声,“臣何须监视呢,公主。咱俩的事,满长安城谁不知道?”
淑嘉公主一时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逆女,你干的好事。”皇帝怒拍桌子,脸色一片铁青。
“父皇……求父皇恕罪。”淑嘉公主重重跪在地上,不再说话。
皇后也跪地求情,“陛下,淑嘉她只是一时糊涂,求陛下恕罪。”
姜初月扭过头,说不出任何求情的话来。
他们受的这些,不及她当年的万分之一。
当年母后骤然薨逝,宫内四处传言是她克母,谁又曾替她说过话。
至今她克母的流言仍在传,还是她至亲的兄弟姐妹在传。
以德报怨她做不到,况且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来人,传旨。”皇帝看着下面跪着的皇后,面色阴沉。
“老奴在。”赵成从皇帝身后走上前,躬身行礼。
“淑嘉公主言行不端,不尊长幼,行为无状,从即日起禁足府内,抄《女则》《女训》五百遍,无令不得进宫,不得擅自出府,更不准旁人探望。”
“皇后教女不养,德行有失,从即日起禁足宫中,取消掌管六宫之权,交由贤妃处理。”
“至于柳文庭,品行有亏,不堪为官,取消今次殿试资格,永不录用。”
“求陛下开恩,求陛下开恩,学生,学生和二公主真的清清白白,一切都是诬陷,求陛下开恩呐。”
柳文庭涕泗横流,身体颤抖不止,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如此严重的处罚。
他这辈子要完了,回到府内,父亲如何会饶过他。
“陛下开恩呐,求陛下开恩……”柳文庭不断的跪地磕头,企图挽回皇帝的旨意。
可金口玉言,岂能收回。
“谢父皇。”淑嘉公主以额头触地,久久不愿起身。
是她连累了母亲,还连累了表哥,她以后又有何面目去舅舅家呢。
四表哥此生不能参加科举,他以后又该怎么办?
父皇,为什么你对女儿这么狠呢。
恨意一点点浮上心头,可她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磕头谢恩。
皇后站在原地,不敢再说一句求情的话,她心中明白,这哪里是在处罚淑嘉,这分明是陛下对柳家的警告。
柳家人太张扬了。
她的哥哥们何时才能知道,帝心难测。
这些年她虽在后宫却也清楚,参奏柳家人的折子不在少数。
虽然每次都被哥哥处理了,可天下悠悠之口何其之多,何况还有陛下。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她不知道柳家人心里明白不明白,这天下它终究姓姜,不姓柳。
常年身处皇宫的直觉告诉她,柳家若再不收敛,恐大难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