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谢淮抚慰到了,小太监慢慢的抬起头,一五一十的继续交代。
“奴才昨天一直守着马场,白日里无人过来,大约戌时的时候,奴才看见周公子过来,周公子说要去看他的马,奴才便引他去他的马匹处,奴才还没走远,就看见七皇子的身影。”
说到这,小太监止不住颤抖,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谢凌站在那里,眼神幽暗,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继续说!”谢淮拍了拍小太监的键盘,温声催促。
众人也屏住呼吸,等着小太监继续说。
“七皇子......七皇子殿下略过奴才直接去找周公子,奴才不好多待,连忙离开,不过离开时听到他们的争吵,似乎是发生了矛盾。”
“什么矛盾?本皇子是去了,不过就是去看看本皇子的爱驹,路上遇到周无伤,和他交谈几句罢了。”七皇子快步走来,眸色阴冷的盯着小太监,冷冷的解释。
小太监被七皇子一眼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脸色煞白一片,他早就听说七皇子阴晴不定,脾气暴躁,他不会要杀自己灭口吧。
“七皇子不必这么快否认,众人皆知,犬子的箭术一向很好,难免不是七皇子想要争第一,便在犬子的马匹里下药。”久久没有出声的周御史突然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口气强硬,逻辑清晰,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威力。
“你这个老匹夫在放什么狗屁?信不信本皇子立马撕烂你的嘴。”相比周御史的沉着,七皇子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森寒阴冷,带着几分隐藏不了的嗜杀,
“凌儿,慎言。”谢怀景淡淡的一句话,瞬间就浇灭了谢凌的杀意,他像是一只被安抚的猫,顿时温顺,只是眼眸里还阴沉的很,紧盯着周御史。
“你继续说下去。”
周御史虽很生气,却也不好在皇帝面前大发脾气,只好继续催促小太监。
“奴才.....怕听到主人家的谈话,便远离马厩待了一会,等奴才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过来的质......长川殿下,他问奴才马匹有没有多的,明日他也想骑马,奴才也不知道其他贵人要多少马匹,就让殿下明日再来看,到时候有剩余的马匹便借给他。”
“说不定就是他趁着马厩无人,将这些药下在全部的草料里,父皇,事情都清楚了,可以直接给他治罪。”谢凌侧头看着谢怀景,声音有些兴奋。
“可是......我根本就没钱买喜朝天啊!”长川浮黎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完,口中就吐出一口鲜血,无力的倒在地上昏迷过去,身上的浅色衣裳也浸透了血污。
原本这么大喇叭说出来的话,应该遭到众人鄙夷,可他如此坦然的神情,倒是让众人一愣
众人这才意识到,今日狩猎的时候他骑得也是被下药的马匹,而且当时很多人看见他被马甩飞好远,差点就掉落悬崖命都没了,即使捡回一条命,身上也是重伤,如果药真的是他下的,那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置于此种险境。
反观七皇子,骑的是狩猎时唯一正常的马,还射了很多猎物,收获颇丰。
看他身上穿的粗布麻衣,就连守马太监穿的都比他好,众人不得不信这个事实。
时泱在看到长川浮黎晕倒的刹那,就反应过来了,这都是他的计谋。怪不得他今日不上她给的伤药,还穿着浅色衣服,就是为了现在这出。
既然他晕倒了,那她就再加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