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永并不知道松风水月的事情,但是乐阳长公主却不是对宫中的事情一无所知,况且宋镜去看宋陵的事情宫里侍奉的都知道。
刚过去一日乐阳长公主就进宫了,李覃把宋镜叫了过去,因为乐阳长公主质问她为何不让宋镜去见宋岐。
宋镜到坤宁宫正殿外时还能听见乐阳长公主正在说话,语气十分不悦:“娘娘,摘星才十几岁,她不明白事理您也不明白吗?过东宫宫门而不入,朝中大臣和百姓不会说她的不是,反而会说您和陛下的不是,娘娘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作为陛下的妻子就是该为他分忧,这样的事情怎么反倒糊涂了。”
宋镜没有听见李覃说了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李覃身边的嬷嬷就出来了,手里捧了只红色的锦盒道:“殿下,娘娘给太子准备了补药,命您将补药送过去,顺便去看看太子殿下。”
宋镜闻言有些意兴阑珊的望向廊下的花木道:“本宫在禁足。”
那嬷嬷垂下眼眸恭谨回禀道:“娘娘已经与陛下回禀过此事。”
宋镜的神情带着不耐烦,视线有些淡漠的落在那红色锦盒上道:“姑母不是来了,本宫总要先拜见姑母。”
嬷嬷依旧举着那锦盒,恭敬道:“长公主说了,今日不必拜见,殿下安心出宫便是。”
宋镜这才对身后的挽心抬了抬手指,挽心上前接过了锦盒。
挽心性子没有司兰的谨慎,只是性格比司兰温和些,上了出宫的马车,她才有些疑惑的问宋镜:“殿下,皇后娘娘素来是个精明性子,怎么这次回来,连着疏忽了两回?”
其实也不是李覃疏忽,宋镜再次摇了摇手里的扇子道:“她应当只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比如本宫住进宫,宫中都是她的眼线,比如本宫不去看太子,那是本宫的胞弟,她在等着本宫先沉不住气。”
但是李覃反应迟了,乐阳长公主先提出了她的失职,让她被动了。
说到这里,挽心更疑惑了:“您不担心太子吗?”
宋镜没有回答她,微微掀开帘子看向外面的街景,一辆华丽的马车飞快驶了过去,挽心也看见,小声道:“是钟离家的马车。”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向宋镜,宋镜却放下了窗帘。
钟离家百年门阀,大襄国还没存在时,钟离家就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
在宋怀永统治前的乱世里,钟离家出过两位太师,三位王妃,公侯夫人无数,三省六部门生遍布,更是握有无数商路铺面,真真正正的世家巨阀。
宋怀永初露锋芒时也曾向钟离家求助,一开始钟离家并没有与他合作,只是略略帮衬了他些,但是随着宋怀永占据博襄郡以南时钟离家便开始真正帮助他。
是帮助,不是投诚,若是他们轻易就能投诚,也不会还能维持百年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