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殊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吓得他直接从沙发上坐起来。从桑珏的口中，他得知了自己上辈子的事情。

队友的死似乎是他两辈子都没逃掉的噩梦，只不过比起这辈子他的全身而退，上辈子就显得十分狼狈。在那次不顾后果的复仇里他被烧伤了大半张脸，还失去了一条手臂。

无法双手施展风系异能的裴轻殊像是被折断了羽翼，在大多数风系异能都是强攻和敏捷的时候，他开发了新的道路。

辅助。

“那种感觉很恶心。”桑珏平静的阐述事实，她不喜欢那种随时被盯着的感觉，但偏生裴轻殊的辅助就是这样。

在裴轻殊的异能长到五阶，感知到的风能笼罩整个中央基地的时候，他就正式走上了指挥官的位置，那也是两人搭档第一年。

桑珏清楚的记得两人语音链接后，他说的第一句话。

“您好，我是本次战役的指挥官裴轻殊。任务过程中请听从指令，祝一帆风顺。”

这句话几乎伴随了两人相处的全过程，每一次只要有任务裴轻殊的开场白就只有这一句，就像是录好的程序一样。

末日的战役很残酷，但总有不择手段的人能活到最后，比如桑珏。因为基本上每一次守城战役都有她而且她都能活着回来，不知不觉间就混成了所谓的副将。

成为副将之后，就会有很多麻烦，不可避免的就会和总指挥碰上面。但是两个人都是只记大概不记细节的人，记得裴轻殊有一次装了机械臂路上遇到桑珏，跟她说了几句战役细节被对方问：“你是谁？”的尴尬情况出现。

但那次裴轻殊好像只是停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只是语速加快了不少，并在最后结尾的时候补了一句他是裴轻殊。

裴轻殊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听，听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好像上辈子的尴尬延续到了这辈子，被自己的副将认不出来什么的真的感觉好丢人。

“你不喜欢那个裴轻殊的指挥方式吗？”用风去成为眼睛，好像还真的挺不错的。

“不喜欢。”桑珏回答的干脆利落，“指挥官的眼睛里是所有的战局，倚靠风的流动可以做出最准确的判断确实不假。但战争还是要自己亲眼去看的。”

机械的计算算不出人心，你能永远看清面前的丧尸，但却不能一直保证背后是盾牌，就算是中央基地，守城军里也混着像桑珏一样的雇佣兵，那些家伙永远都是利益朝着自己刀刃朝着别人的。

“你从一个雇佣兵混成了副将？”

桑珏怎么也没想到裴轻殊惊讶的居然是这个，她微微歪了歪头，眼神里好像在问不可以吗？

“实力至上的时代身份什么的并不重要。而且……”桑珏顿了顿，眼神有些飘忽，“他们给的太多了。”

果然，无利不图的才是她桑珏啊。理清楚一切的裴轻殊松了口气，想起了扎在自己手臂上的那一针：“你今天救我也是因为我是你曾经的指挥官？”

“不是。”桑珏回答的干脆利落，“作为中央基地的眼睛，你很值钱。把你完好的交上去应该会有不少奖励。”

桑珏的眼神看过去，就好像他是一个品相不错的货物：“我是个雇佣兵。什么样能利益最大化我还是知道的。”

系统空间内一直以为是她转型了才选择救裴轻殊的系统沉默了，所以这小子压根就是一点没改变是吧。

法则更希望她能自己恢复作为人的情绪，但是观察了这么久桑珏为数不多的情绪波动就只有恶了呀！现在这种恶劣还在慢慢一点点觉醒，难不成真要用潜移默化的方式用恶去产生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