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过是提了点餐食的意见,她就直接扔下管家权不要。
有时候老夫人感觉很奇怪,孙沁宜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又好像什么事都胜券在握,这种憋屈感让她浑身不自在。
沈伯爷进屋就说:“母亲,夫人提了三个条件,还说让我们拿一千两将窟窿填上,否则她绝对不管家。”
他将孙沁宜的要求一一复述出来,听的孔嬷嬷和陈嬷嬷频频点头,早就该这么整治老夫人了。
老夫人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骂她吧,她也听不到。
把对牌硬塞回去吧,她真敢什么都不管。
她就是个混不吝。
“儿呀,咱家本来就不宽裕,上哪给她一千两银子啊?”
沈伯爷掏了掏衣袖,拿出一沓银子。
“母亲,这都是我以前攒下来的私房钱,统共也就三百两银子,剩下七百两您拿吧。”
老夫人呆愣了片刻,她之前是攒下一些体己,但也就是一千余两,拿出来她就什么都不剩了。
“你就不能硬气点,让她自己去想办法?”
沈伯爷垂头丧气的说:“她又不是曲……”
话到嘴边他有点说不出口,都已经和离了,再提有什么用?
老夫人也知道儿子说的是谁,以前没钱的时候曲氏都会自己想办法筹措,哪还用他们在这愁眉苦脸。
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打开榻上的小匣子,但她留个心眼,只拿了上面的一沓。
“我只有五百两,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夫人也开始耍无赖,左右儿子买了那么多金银器,不行拿出去典当换银子。
沈伯爷直勾勾的看向她的手腕:“母亲,您的镯子也是拿公中银子买的,典了还能换个百八十两,您也别藏着掖着,一并给我吧。”
他就差直说老夫人中饱私囊了。
老夫人心想自己上辈子一定是缺了大德,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
但为了能舒服过日子,她一咬牙将两只大金镯子摘了下来,扔给碍眼的儿子。
“赶紧给我滚远点,别让我再看见你!”
至此,西亭伯爵的管家风波才告一段落。
后来一次赏菊宴,曲氏和沈云舒遇到了孙沁宜,三个女人久别叙旧。
孙沁宜给她们讲述了府里的现状,将母女二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曲氏深刻明白,老夫人就是欺软怕硬,她就是那个被人捏的软柿子。
沈云舒笑着说:“还是孙夫人有办法,老夫人受了这么多教训,想必定能收敛不少。”
孙沁宜回道:“下猛药才能治沉疴,我是个光脚的,自然不怕他们穿鞋的。他们若是让我不高兴,我就万事撒手不管,抱病卧床,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得服软。”
沈云舒感叹道:“过往我就是顾虑太多才会被欺压。”
孙沁宜微笑点头:“嫩草怕霜霜怕日,恶人自有恶人磨。”
只要一个人够狠,不怕失去,那夜夜崩溃的就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