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是想拿他的婚事巩固地位吗?
他就做个顺水人情,让他们一起见棺发财。
倘若魏侯真吃了秤砣铁了心,还坚持将女儿嫁他,那就让她站着进来,横着出去,也算是有去有回!
钟墨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回头看到狱丞孙老和评事陈立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气不忿的说:“看什么看,你们两个都审完了吗?”
孙老贱兮兮的说:“在你快吓尿裤子的时候我们就审完了。”
钟墨反驳:“刚才也不知道谁半天审不出凶手,被主子嫌弃,半斤笑话八两,快别丢人了。”
孙老说道:“我那是要试试新刑具好不好用,大人说刑狱必须定期推陈出新,省着犯人没有新鲜感。”
陈立嗤笑:“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每次出新刑具大人都奖赏,你这老匹夫就是见钱眼开。”
孙老被讽刺惯了,一点也不以为意,笑着说:“国公爷也不嫌累的慌,上上次相看的小姐,大人当面就说她丑,听说回去哭了三天三夜;上次找了个漂亮的,大人又说人家不般配;这次找了个般配的,大人还嫌人家品行不端,要送口棺材。国公爷夫妇何苦给自己惹一身腥,这哪是去结亲,分明是结仇。”
陈立也跟着小声嘀咕:“要我说,还是大人那个继母心术不正。咱们大人那叫一个人中龙凤,就是配公主都绰绰有余,非得整这些歪瓜裂枣的女人膈应大人,不被收拾就怪了。”
钟墨点头附和:“国公爷在国公夫人去世后不满一年就娶了新妇,还是自己的表妹,放谁身上不膈应。主子眼里可容不下沙子,否则也不能独自出去游学五年。如今学成归来,文武双全,又受官家器重,怎么可能再把他们放在眼里。”
慕北辰换好了衣服正要出去办事,就听到钟墨在那说闲话,他寒着脸说道:“你太闲了是不?刑狱血腥味太重,今晚收拾干净,若是我回来还有味,你就给自己也准备也一口棺材吧。”
钟墨不服气,又不是他一个人说的,那两个也说了,怎么不罚他们?
他转头一看,旁边空荡荡的,哪有人…….
这两个没有义气的家伙!
待慕北辰走后,门外探出两个脑袋,幸灾乐祸的说:“再有三个时辰就天亮了,赶紧收拾吧!大人要是不满意,我们就好人做到底,替你准备口棺材,兄弟一场,这点情分还是有的。”
钟墨:我真是谢谢你们俩。
在钟墨一晚上的奋力劳作下,刑狱终于收拾干净,他还在桌上点了熏香,生怕主子闻出一丝血腥味。
慕北辰陪着当朝宰相崔容时过来提审犯人。
崔容时闻到隐隐传来的清香味,有些诧异的问道:“刑狱竟然与我想象的不一样,不仅干净整洁,怎么还熏了香?”
慕北辰面不改色的说:“刑狱也要关心犯人的身心健康,住的舒服了,犯人也会更加配合招供,所以大理寺每天都会打扫。”
崔容时嘴角微微抽搐,他第一次见慕北辰时,他才十二岁,怎么八年后就这般.......
怎么说好?
就这般信口开河了.......
出了名的活阎王会关心犯人的身心健康?能从这里出去的犯人哪个不是要死不活的。
现在坊间都有传闻,大理寺卿的活阎王专治小儿啼哭,父母吓唬孩子都会说:“再哭就让活阎王把你抓刑狱去!”
慕北辰看着有些神游的崔容时,冷着脸提示:“相爷,咱们审案要紧。”
崔容时敛神,随他走进牢房。
钟墨心里哭唧唧,我收拾的到底干不干净?棺材不用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