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被老皇帝打断了,“明相,成王性子冲动、贪花好色、平日行事跋扈,荒唐事干得不少。
朕让他去封地好好的修身养性。
至于容贵妃教子无方,朕念她入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令她在殿中好生休养。
明相可有异议?”
皇帝已经给出缘由,容家人没有当场跳出来反对,宗正司更没发话,明桓心头哪怕有诸多疑问,也只能点头,“臣并无异议。”
这事轻描淡写地就过去了。
明桓的脑海里盘旋的全是赵王刚才脸上的表情以及未尽的话,分明话里有话。
越想越觉得成王母子倒台肯定同自家小子脱不了关系。
之前明明已经劝过他不要擅自插手四王之争。
臭小子倒好,也不跟家里通个气,闷声不响地就把实力最强的成王扳倒了!
下一个轮到谁?赵王,燕王、还是韩王?
他把皇室宗亲当什么了?
难怪昨晚不敢回家,怕不是心虚了吧?
下朝之后,他主动找赵王询问,不料对方嘻嘻哈哈地就是不肯明说。
倒是一旁的燕王告诉他,“明相若想弄清前因后果不妨去问六皇弟。”
景笙又不用上朝,明桓要到哪去寻人?
而且他本就先入为主,再加上那日父子密谈时,明翊曽明确地向他透露过有意扶持六皇子。
如今听燕王这么一说,当下便认定明翊为了让六皇子上位玩弄权术一举扳倒了成王母子。
他们明家自诩清流,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怎可做此小人之事?
这岂不是在败坏明家的大好声名吗?
“这个逆子!简直是大胆妄为!”他一甩袖子,气急败坏地回到明府。
恰好碰上明翊派人回来报信,得知他待在思礼院,当即转去书房取下挂在墙头上的藤条怒气冲冲地赶过去。
……
皇宫里,周大儒和容老将军被老皇帝盛情挽留在御勤阁中住了一宿。
次日用过朝食已近巳时,二人便打算一道离宫。
不过还未出门,景笙先一步过来拜访,对周大儒说:“晚辈要去思礼院探望老师,正好送外祖父一程。”
周大儒也不同他客气,直接乘上他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容老将军也跟着坐进车厢,不满地瞪着他,纠正道:“你是子初的学生,怎的每次都外公、外祖父的叫?当叫老周一声师祖才对。”
景笙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外公、外祖父、师祖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容老将军胸襟开阔、心怀家国大事,又何必纠结于此等小事呢?”
周大儒抚须微笑:“六殿下说得是。”
当事人都不在乎,容老将军还能说什么?
哼了一声,扭过头对着车厢壁,不理他们了。
周大儒瞟了他一眼,主动和景笙说起外孙当年在淮山书院求学时发生的趣事。
一路谈笑风生,慢悠悠地往思礼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