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当家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字,表演。”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无不捧腹大笑。
笑声止歇,人丛中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四当家所言极是,比武较技是咱们糙老爷们干的事,大家伙瞅瞅蓝衫书生他弱不禁风的像糙老爷们吗?”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接口道:“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各位,若是把王观这首《卜算子》送给蓝衫书生是不是很恰当?”
“是极是极!”
冷逸谦踱着方步来至四当家近前,抬手指着蓝衫书生:“四当家,您有没有发现,蓝衫书生螓首蛾眉、肤如凝脂,亭亭玉立、气质高洁。倘若让他换上红装扮作花旦,岂不是摇身一变立刻成了‘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绝世佳人。”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蓝衫书生以为自己精心的装扮早已被人识破,气鼓鼓地一把扯下头上的冠巾,露出一头乌黑长发,用力跺了跺脚,咬牙切齿地忿忿道:“你,你们欺负人。”说罢,转身欲走。
三当家见状急忙晃动身形堵在酒店门口,双手抱拳,面带微笑,阻拦道:“妹子,相逢便是缘。既然都已经来到了天台山,不如随我一同回山寨,咱们坐下来把酒言欢。”
女子“哼”了一声,背负双手两眼望天,冷冰冰地说道:“谁是你妹子,谁要和你把酒言欢?”
“这个------”
三当家被女子不留情面地呛了一句,支吾着正不知该如何应对。灰衫书生缓步走到女子身边,劝道:“师妹,既然三当家诚心相邀,那咱们不妨到天台山走一趟,否则回到泸州也没有办法向师傅交差。”
“诚心?”
女子闻言脸色稍有缓和,丢了一个白眼给三当家,气鼓鼓地说道:“我看他是诚心气我,诚心欺负我,诚心让我难堪。”
灰衫书生叹了一口气,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女子用手背支着下颌思忖片刻,忽地一笑,扭头瞥了一眼三当家:“除非他肯再和我比一场。如果我赢了,咱们就随他上山。假如我输了,咱们便回泸州。”
孩童听后叫嚷道:“小姐姐,这不公平。”
女子反问道:“怎么不公平?”
孩童道:“你这不是逼着三叔主动认输吗。”
被一个幼小的孩童看穿了心事,女子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她眼睛一瞪,双手叉腰耍起了蛮横:“给句痛快话,到底比不比,若是不比姑奶奶可要打道回府了。”
“比,当然要比。”
四当家笑嘻嘻地快步走到酒店门口,对着三当家咬了咬耳朵,然后扭脸瞅着女子说道:“不过在比之前且容在下向我三哥传授几手绝招。”
“悉听尊便。”
女子退后数步空出场地,双手环抱于胸站在一边,她想看看四当家传授给三当家的到底是什么绝招。
“三哥,瞧清楚了。”
四当家气沉丹田,双腿微曲,两手轻摆,先是在地板上走了一圈鸦雀步,随后推掌、捻步、翻捶、撩打,紧接着削掌、靠打、炮闪、挫脚。
自然门功法注重的是功不是拳,讲究的是拳行自然,圆转自如、不呆不滞,软脱灵活。
四当家打出的自然拳尽管招式并不繁杂,但一招一式连贯自如,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为了让三当家能够在短时间内领会自然拳的精义,四当家一开始出拳极缓,随后逐渐加快速度,到最后场中只留下一片快速移动的模糊身影以及拳掌破空的呼呼风声。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四当家使一招“平胸掌”收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