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归没有因为摊主的话语生气,只是在心中质疑着史书的真实性,朝摊主好声好气请教。
“叔,我问你个事,问完马上走。”
“有屁快放!”摊主不加掩饰对陈归的嫌弃。
陈归依旧虚心请教,“当下离望明八年有几年了?”
摊主闻言,嫌弃之色愈加,开始上下打量起这邋遢汉子。
“你是在发什么癫,望明八年都什么时候的事了,早过去一百多年了。”
“一百多...年...?”
“一百多年...”
“我他吗这次睡了这么多年?”
见陈归自言自语拖着破烂麻衫离去,摊主啐了一口沫子骂道。
“哪里来的癫子。”
......
自陈归从煤山洞穴里醒来,并未见到大虎和小鸭们的身影,而原来空空如也的石林又长出些透明的石胚,点点彩光内蕴。
走出煤山往窝窝乡走去,结果发现原本屋舍俨然的窝窝乡已经人去楼空,满目破败,最好的房子都是仅有两面墙壁的模样,街道长满杂草,已分辨不出与郊野的区别。
陈归一心迫切着想得知窝窝乡到底发生了何事,于是连小山包也未回,四处寻起人来,来到了一名为博县的小城。
这才有了书摊前被骂的一幕。
得知时间过去了一百多年,陈归第一时间并未好奇自己为何一点变化没有,也未因这一百多年的流逝感到悲伤,而是莫名接受了这个事实,思考起故人都会埋在何处。
至于史书中的修真大世,早就被陈归抛之脑后。
陈归给了自己一巴掌,斥责自己怎会变得如此冷漠,那可是自己这世间关系最亲密的几人,怎么连对其的生死去向都毫无波动。
“不行,我得去找找他们。”
刘波此前说过,躲难去了南浔,叶萌叶正一则在中京书院,但过去了这么久,希望还能有迹可循。
陈归径直奔赴南浔旧址,百年时间,南浔不过旧城换新人,陈归进城挨家挨户打听道。
“这边可有刘氏民宅?”陈归猜测刘波早已成婚生子,延续了刘家血脉。
但回应陈归的都是捂鼻嫌弃的摇头。
陈归走遍全城,外围尽是碰壁,当其深入城中,在城中央发现一处名为三娘饭馆的酒楼,心中不由得缓了一口气。
正欲迈步进入问个明白,门口两身穿道袍之人从袖口处抽出拂尘,朝陈归轻挥出一道劲风,打在陈归身上打算将其击退,但毫无起效。
“哦?”肥脸守门修士见状来了兴趣,猜测来者定不是凡人,不然早被击飞,轻则吐血重则隐残,根本不留手。
“你来自何处?”
陈归回道,“窝窝乡,我有事要与你们掌柜相谈,麻烦通报一下。”
长脸修士轻蔑一笑,“找我们掌柜?你也配?”肥脸修士也跟着大笑起来,脸上肥肉一颤一颤。
陈归摇头,准备强行硬闯,先闹出个大动静引这掌柜出来,便毅然往酒楼内迈步。
两名守门修士定不会允许陈归随意闯入,各自左手掐起手印,右手挥舞起拂尘,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做法。
“疾风刃!”
“烈火术!”
手臂般长的风刃和拳头大的火球凭空出现,朝陈归砸去,还没触及就被陈归俩巴掌扇到空中消散。
陈归看着空中的火气沸腾,跨赞道,“玩的还挺花。”
说罢对着地面就是一跺脚,踩出一个大坑,将整栋酒楼都震动得摇晃,惊得食客纷纷停下手中碗筷,看向一口入口。
“掌柜的,出来一见!”陈归的喊声响彻酒楼,本还喧嚣的气氛一滞。
“原来是找掌柜的,看乐子咯。”
见无人回应,陈归又是一跺脚,将大坑更踩进去几分,食客扶着桌子朝陈归骂道。
“你找掌柜,管我们寄吧事,别拆楼啊。”
陈归向说话者比了个三根手指的手势,便不再跺脚,看得说话者也是一头雾水,三根手指啥意思啊?
这时从酒楼阶梯缓缓走下一个人,显然是酒楼掌柜,手持墨竹折扇,朗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