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停在一处僻静处,如果面粉厂有车出来,他正好能看见。
他猫在车里,眼睛都不眨一下,紧盯着电子厂大门的方向。
期间,有路过的车子,他也只是稍微弯下腰。
过了凌晨一点,电子厂还没有车开出来。
他决定下去一探究竟,他环顾四周走了一段距离,又从墙上翻了进去。
悄悄的溜到门房窗底下,看见里面一群人喝酒,有几个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只有两个还在比拼。
他仔细端详,终于在沙发上看见了已经喝的不省人事的牛老板。
可是却没有发现打他的东北人和杀死袁大龙老婆的那个歹徒。
他本来想进去,直接解决这群人,但是觉得这样的杀人手法不高明,辱没了他的手艺。
看着门房边堆放如小山一般的泡沫板,他顿时有了主意。
他回到车里取出一桶汽油,又折返了回来。
等到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这群人彻底消停了。
他缓缓的来到了门房旁边的宿舍楼,他戴上皮手套,先拉下电闸,从兜里掏出钳子,从蛛蛛网一样的电线中,剪下几条电线,又用钳子把这几条电线,拧在一起。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往后退了几步,捡起一根棍子,用棍子把电闸掀了上去。
就在他把电闸掀上去的一瞬间,火花四溅,电光火石,电线像一条火龙一样,瞬间烧出十几米。
幸亏他躲的快,不然连他都点燃了。
火势瞬间蔓延,点燃了门房附近的泡沫板。
门房是活动板房搭建起来的,瞬间就燃烧起来。
他站在远处,看着手里的汽油简直多此一举,幸亏没有倒汽油,不然自己都逃不出来。
北风一吹,火势越来越大,他提着汽油桶,迅速逃离了此地。
坐在车上他舒了一口气,看着火光冲天的电子厂。
他心想赶紧得逃离此地,待会被人发现就走不了。
门房里的牛老板,今天喝的确实太多了。
每年到了年底都是这样,从中午一直喝到凌晨,然后明天一睁眼,又是酒局。
他被烟雾呛醒了,恍惚中以为那个手下,往碳炉子加煤了,他迷迷糊糊嘴里骂了两句。
忽然他感觉脸部温度太高了,他挣扎的睁开眼睛,看见眼前一片火光,他吓得酒醒了一大半。
想爬起来,但是酒劲上来了,身子瘫软,根本就爬不起来。
他使劲呼吸,嘴里发出“吭哧、吭哧”拉丝声音,可是就是呼不出来,也吸不进去。
他能感觉脑袋都快胀炸了。生命明显在流失,最后绝望了的看着自己葬在火海中。
夏备战感觉烧的差不多了,一口气开出二百多公里地,来到了羊城下辖的一个大镇上。
把车随便停在路边一个不显眼处,又给车换上了一副套牌。
做完这些,天也还没有亮,一直等到天亮,他下车去早餐馆,吃了一顿热饭。
然后找了一家档次较高的宾馆,登记一个假身份证,一边登记,一边随意问道:“房子有电视机嘛。”
“有,有不但有电视机,还能洗热水澡。”服务员热情的说道。
他进房间倒头就睡,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来,拉开窗帘天已经黑了。
他顾不得肚子饿,赶紧打开电视机,搜索今天新闻。
这个年代还没有专门的新闻频道,我只能耐着性子,一个频道,一个频道搜索。
终于在羊城电视频道,看到转播的羊城晚新闻,报道这起事件。
新闻报道只有一分钟,大概详情是,火灾发生的具体情况,警方还在调查中。
目前给出的答案是,厂子电线年久失修,引起火灾,导致六人死亡,其中就有电子厂老板,牛光犇。
夏备战把昨晚发生的事,在心中虑了一遍,如果说有唯一的漏洞,那就是他在墙角留下的脚印。
虽然他用手套把足迹抹平了,但是如果请来资深足迹专家,还是能发现端倪的。
想着,想着,他忽然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来,才发现自己一天只吃了一顿饭。
他戴上帽子,来到宾馆外面,一看手机都快十一点,不知道有没有吃的。
他往前走了几百米,发现了一个热闹夜市摊。
放在洛山县,现在街上早没人了,羊城就是不一样。
他也没吃过南方小吃,就找了一家人少的摊位,坐下。
摊主上前客气的打着招呼,“想吃什么,我们这里有虾饺、肠粉,艇仔粥,鼓汁凤爪。”
他是北方人,也没吃过这些,为了不引起麻烦,他随手指了指摊位上面招牌。
摊主很快给他端上来一种小吃说道:“这是您要的虾饺。”
他一看蒸笼只有五个虾饺,这怎么能够了,他指了指招牌上的肠粉。
没过一会儿,老板又给他端上一盘肠粉,他一看不是肠粉嘛,怎么连一个肥肠都没有,反而像面皮。
他一直生活在北方,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也不敢问老板,为什么肠粉里面没肥肠。
肠粉润滑爽口,就是量太少了,他根本就没吃饱,但是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饿着肚子回到了宾馆。
看见宾馆大厅有报刊,他就随手拿了一张羊城晚报。
回到房间,仔细查找,终于在第二版末尾,看到电子厂着火的报道。
和新闻上报道的一样,没什么新意。
第二天中午,他就退了房。
他驱车回到了被烧毁的电子厂,他绕着电子开了一圈,占地百亩的电子厂已经烧毁殆尽。
做案以后,重回现场本来犯了大忌,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没做了,修理厂的东北人和杀害袁大龙老婆的人还没找到了。
他把车开进村里,沿村观察谁家在办丧事,结果发现四五家都在办丧事。
他就找修理厂旁边办丧事那家,终于让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