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薇把头埋在被子里,喃喃道:“是啊,王妃心善。”
她以自己的孩子为献祭,来求她放她们一条生路,她可不得心善吗?
若是真要教训王婆子和李婆子,何必当着她的面?
秦王妃当着她的面,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也是为着让她听到王婆子说的,“王爷说不必拿她当人看。”好让她死心。
这天潢贵胄人家,哪有那么多心善之人,只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取舍罢了,偶尔的善心也不过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的施舍。
打几巴掌,再给个蜜枣而已。
凌云阁这边,秦王妃正在练字,阿紫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说道:
“王妃,夏雨薇不是个好东西,她这次要去水月庵,是要脱离咱们的掌控,我昨晚亲眼看到她用手捶打自己的肚子,以至于今天滑了胎,您怎么还想着帮她去王爷那边说向?”
秦王妃眉目沉静,写完第二个字,才漫不经心的说道:
“她要金蝉脱壳,我自然是要成全的,她以自己腹中孩子,对我表明心迹,我怎好穷追猛打。”
“依属下来看,王妃就是心太善了,她曾经爬上王爷的床,珠胎暗结,还妄想着王妃病故,好坐上秦王妃的位子,您今日却对她还如此之好。她坏事做尽,如今就算死在王府也是她自己做的孽,怪不得别人。”
阿紫愤愤不平的道,夏雨薇以前对自己的姐姐夏雨棠,做了那么多坏事,如今得如此下场也是她罪有应得。
“阿紫,赶狗入穷巷,必遭反噬。她以前有夏侯府为倚仗,也就有所顾忌,如今失了夏侯府,她娘也死了,没了倚仗,那么她做任何事,也就没了顾忌,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们要是赶尽杀绝,她未必就不能做些什么,拖着秦王府下水,而我现在还是秦王妃,也逃不了干系,到那个时候,得不偿失。”
秦王妃说着,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把笔搁在笔架上,又接着说道:
“至于她是不是罪有应得,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了,冤有头债有主,她欺辱过的人,自会找她报仇,她只要还了我的那份债,其他的我们无需插手。”
秦王妃话音刚落,下人来报,王婆子求见,阿紫立刻一个闪身,不见了踪迹。
秦王妃眼皮未抬,“让她进来。”
“王妃,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落霞院的姑娘备了炭盆,给了汤婆子。王妃,您看,可还有别的吩咐?”
王婆子低着头,眼角小心的虚着秦王妃的神色。
“以后莫要再苛待她们,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秦王妃说着,给了王婆子一记冷眼,警告她。
王婆子心想,这主子的心思就是难测,她被指派到落霞院时,曾来请教过王妃,如何对待夏雨薇。
秦王妃当时并没有召见她,只是她的贴身丫鬟出来说道:“王妃都被落霞院那位气病了,这点小事,王妈妈就自己看着办吧,莫要再来找王妃的晦气。”
王婆子这才敢对夏雨薇如此磋磨。
这才过了两天,王妃就变了卦,把自己摘了出去,若真出了事,也是她恶奴欺主。
还真是伴君如伴虎!
心里如此想着,王婆子还是立马应道:
“是,老奴不敢。今早夏姑娘还有句话让我带给王妃,她说,夏雨薇谢王妃昨日的恩典。”
秦王妃若有所思的挥了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看来这夏雨薇还没有蠢的无可救药,这样放出去,很难说,日后不会成为隐患,秦王妃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