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漫过胸腔,她这么多年来,原来只是一个笑话。
夏侯从来没有爱过她,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在他面前扮演着贤惠,却依旧抵不过死去的崔晚云千分之一。
她低低的笑出了声来,而后越笑越大,行刑的家丁都以为她得了疯病,越发打的卖力。
直打的柳如玉皮开肉绽,后背到大腿,一片血肉模糊。
柳如玉被打完了板子,夜里就会送去庄子上去,再也不是往日里风光无限,作威作福的侯府夫人。
下人们历来最会看主子脸色行事,被送去庄子自生自灭,那便是连他们这些下人都不如,也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拜高踩低,落井下石,是他们这些下人家丁惯常的伎俩,更何况,柳如玉平日里经常苛待打骂他们,所以一个个都牟足了劲的打。
柳如玉被打完后,像块染了脏污的破抹布一样被丢在柴房里,只等到家丁下人们吃了晚饭,便将她送去庄子上。
昏暗的柴房里,只有门缝处渗进来一道细小的光亮,柳如玉趴在地上,后背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腐败的尘土味,里面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一道颀长遮住了门缝里的光亮。
柳如玉没有抬头,来人却将一张纸扔在她的脸上。
“这是给你的休书,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夏侯冷冷的说道。
柳如玉看着大大的“休书”二字,裂唇凄然一笑,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她这么多年的爱,换来的竟是休书一封。
她有些不甘心,努力的抬起上半身,眼睛直视着夏侯,带着点希冀问道:
“我们夫妻这么多年,走到如今的地步,我只想问你,你可曾有一点点喜欢过我,可曾有那么一刻,喜欢过我?”
夏侯俯下身,捏着柳如玉的下颌,眸子如同万年寒冰,盯着柳如玉的眼睛说道:
“本侯倒是想问问你,晚云到底是如何死的?”
夏侯像是要将柳如玉的骨头捏碎一样,下颌连同后背的痛,让她痛不欲生。
但夏侯这一问,却让柳如玉顿时慌乱不堪,甚至连疼都忘了,夏侯看着这样的柳如玉,心里便有了答案,果然是她做的手脚!
“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悔恨,那晚喝醉跟你上床,却在十天前,我无意中发现你与一男子在外私会,我命人跟踪,发现你们在城郊一处院落里,赤裸着身子正在苟合。之后我命人抓了你那奸夫,一拷问才知道,一直以来我都被你骗的团团转。”
柳如玉心里暗道,难怪这十多天李威没找过他,原来是被夏侯抓了起来。
夏侯逼视着柳如玉,眼眶因为愤怒而通红,
“我才知道,原来那一晚都是你处心积虑设计好的,你在进侯府前,就早已跟那奸夫偷奸而珠胎暗结。
晚云离世后,你就迫不及待的找了由头,处置晚云院子里的下人,当时我不明白,如今想来,晚云之所以早早离世,都是你做的手脚,难怪夏雨薇明明八个月早产,却生的白白胖胖,像是足月的婴孩。
我真蠢,竟被你骗了这么多年。到如今,你还来问我是否喜欢过你!本侯告诉你,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夏侯说完,甩开了柳如玉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