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夏侯府。
“哎吆,你个贱婢,再敢弄疼老娘,仔细你的皮!”
夏侯夫人柳如玉衣衫半褪的趴在床上,她的后背臀部,大腿一片血肉模糊,丫鬟翠儿正在给她上药。
痛的她直打哆嗦,将火气全撒在翠儿身上。
柳如玉平日里时常苛责下人,所以昨天行刑的仆从不仅没有手下留情,反而下了狠手。
最可恨的是,打完了还跟柳如玉告罪,说,什么主君在场看着,他们不敢徇私,让她不要记恨他们这些下人。
夏侯听到行刑的仆从这么说,又把柳如玉训斥了一顿:
“心胸如此狭窄,真是枉为侯府主母!杖责你的令是本候下的,要寻仇,来找本候。
这么多年,柳如玉从来没见过夏侯发过这么大的火,顿时也不敢再撒泼作怪。
只忍着疼痛和心里的愤恨,恭恭敬敬的说:“妾身不敢。”
如今失了夏侯的心不说,还弄了一身伤,仇也不敢寻,当真是憋屈至极。
夏侯为了如此小事就这样对待她们母女,当真也是让她寒了心。
这么多年,他依旧只念着夏雨棠那贱人娘的好,就夏雨棠那贱胚子,若不是她多年来压制的紧,依着夏侯对夏雨棠的心思,只怕在府中都是她一人独大,哪里还会有雨薇的立锥之地?
如此想着,柳如玉更是恨夏雨棠恨的牙痒痒。
她疼痛之余,眼神扫过屋里伺候的人,这些人表面恭顺,心里指不定如何看她笑话,嘲笑她呢!
正在此时,后背又传来一阵疼痛,她气的一把抓起手边的烛台,转身朝着翠儿的肩膀砸去。
“你个下贱胚子,竟敢弄疼我!就算我如今落魄了些,但也不是这个贱人可以看笑话的!再敢弄疼我,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
“夫人饶命,都是奴婢的错,弄疼了您,可就算借奴婢是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笑话您呀,夫人明鉴啊。”
翠儿顾不得去捂那只受伤的肩膀,连忙跪下请罪,好在柳如玉受伤了,没有多大力气,否则这一砸,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好不容易涂好了药,柳如玉已经大汗淋漓,翠儿给她擦了身子,才勉强睡下。
虽然她又累又困,可因为后背的伤口疼,又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挨过亥时,才刚刚睡着,就被“砰”的一声吓醒。
她以为是守夜的翠儿毛手毛脚发出的声响,刚要斥责,就看到地下有团东西蠕动了起来,随后,向着她爬了过来。
柳如玉借着烛光,看到那团蠕动的东西是个人,披头散发,满脸是血,浑身的衣服被血浸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那人朝着她慢慢的爬过来,地上随着那人爬行的轨迹,留下了长长的血痕,爬到柳如玉床边的时候,她伸出血肉模糊的手,一把揪柳如玉的寝衣。
“夫人救我……”
暗夜里突然一声惊雷,照的那人的脸更加瘆人。
“啊……鬼啊……”
柳如玉一声尖叫,她后背受伤,只能趴睡,那人的手像铁嵌一样,牢牢的揪着她的衣服,她吓得边尖叫便胡乱拍打。
“夫人救救奴婢,奴婢好痛,好害怕呀。”
那人语气轻飘飘的,在房间回荡,屋外电闪雷鸣,不过顷刻便风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