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月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坐在若水宫的石凳上。
那把仅露刀柄的寒霜刃,依然插在他的胸口,精气不断流逝,鲜血染红了那羽白色的衣襟,血滴顺着手臂,从指尖滴落,偌大的若水宫,回响着那一朵朵血花溅起的声音。
“幻帝,我看您还是先把匕首拔出来吧,让我为您止血包扎。”白魄小心翼翼的打破这压抑安静的氛围。
“那个,包扎我也会,我来就好了,男女有别,魄魄你就先出去吧!”黑罗说着就把白魄往门外推。
琪月一下将匕首拔起,鲜血喷张,溅到了他自己的脸上,却好像未感到一丝疼痛,目光缓缓移至匕首,望了片刻,吻在了唇上。
黑罗赶忙用手将伤口捂上,摇着脑袋:“想不到,花心念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个小姑娘,下起手来,这么狠,幸亏您这只有半颗心,不然就……”黑罗知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忙闭嘴。
“这是我欠她的,若说狠心,可有我狠?莫说这一刀,就算是将我千刀万剐,只要念儿她肯原谅我,我会将刀亲自递给她。”琪月面色苍白,语气微弱。
花心念在梦中叫喊着“你别过来!你是谁,你究竟是谁?”猛然从梦中惊醒,泪水与汗珠交杂在了一起。
琰风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他是谁,为何会唤我念儿,为何伤他之时,我的心会如此痛。”花心念下颚抵在琰风的肩上,双目无神,任由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
“不要去管他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你相公,是一生都会保护你的人。”琰风紧紧的搂着她。
“你好好养着,我们后日就成亲,待你穿嫁衣,抹红妆,我琰风光明正大的娶你为娘子,就再也不会有人从我身边抢走你了。”琰风吻着花心念的发,越发激动,好怕再失去她。
梓妖在凉亭里怒气冲冲的摔打着东西:“本以为琪月可以把花心念那妖女给带走,可没想到他那么没用,如今大王还要与那妖女成亲,
花心念,我要杀了你!”
赤无刃赶忙拦住,梓妖毫不余力的扇他的脸,踹他的肚子,揪着他的衣襟,怒狠狠的吼道,“怎么,就连你也要管我,挡我?”
“属下不敢,只不过您若是一时冲动将花心念杀死,我怕大王不会轻饶于您,此事还望梓妖娘娘从长计议。”赤无刃不紧不慢的说道。
“赤无刃愿为梓妖娘娘效力,只求您不要动怒伤身。”
梓妖轻抚着赤无刃的脸颊,手指缓缓滑落在他的嘴角,为他拭去血迹:“任凭我如何打你骂你,你依然对我这般好,若是大王也能如此,就好了。”
赤无刃的脑袋都快低到裤裆里了,眼睛乱瞟着,不知该往哪看。
梓妖迈着妖娆的步伐离去,俯着身的赤无刃这才敢缓缓转过头瞟一眼她的背影。
月黑风高之夜,“咯吱,嘎吱”的,琰风踏着满地乱枝,驻足于一个山洞前。
洞口前方五米处有一个石碑,上用血迹刻写着“禁地”二字,石碑周围堆满了腐烂之物。
洞门右侧,竖立而放着一个似若人手的白骨,白骨五指紧握成一个拳头,琰风将它掰开后,洞门瞬间“轰隆隆”的打开了。
入了洞口便是一段通往洞内,深处地下的台阶,洞内扑鼻而来一股浓烈的腐臭之气。
洞的正中,放着一台石棺,上面血迹斑斑,有的已侵入石棺之内,有的似乎还新鲜着。
琰风右臂一展,手中现出一只昏死过去的妖怪。
他将妖怪扔向石棺,棺盖瞬间打开,升起一团浓浓的黑气,黑气中现出一张嘴巴和两只眼睛,那样子恐怖极了。
不经片刻,那只妖怪被黑气撕裂,咬碎,鲜血四溅,溅到了琰风脸上。
琰风轻轻一抹,舌尖舔了一下那手指上沾染的血,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