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琰风身边的女人将我儿子小灰给打死了,我听说你怀中这个女子的灵血有起死回生之神效。”狼王说道。
“我用她的血喂给小灰,可是到现在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要先将她留下,等小灰复生了,我自然会放了她。”
怀中的铃铛微弱的喘着气息:“灵血不是这么来的,你若早些告知我,是为救你小儿性命,我便将灵血赠予你了。”
“铃儿,不可!”琪月望着她那平日里粉嫩的唇如今却是苍白如霜,眼里透着心中的疼。
狼王与身边的随从重重跪在地上:“本王求铃儿姑娘施以灵血救救小儿,本王定将感激不尽,并保证以后绝不会在幻界滋事。”狼王额头叩在地上不起身。
“狼王,你……”琪月一时为难。
“大白鹅,就帮帮他吧,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我想你也会的。”铃铛微微笑着,天真的望着琪月的眼睛。
琪月抱着铃铛来到小灰的房间,床上躺着一个小孩,已经面无人色了,身体被法力护着,以保尸体不会腐烂。
琪月将铃铛小心放下,铃铛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咬破了手指,集中意念,默念着咒语,两只手在胸前划了两圈,右手中食二指在额间一点,灵血飘到小灰的嘴巴上。
他灰白的嘴唇渐渐有了血色,小脸也变的红润了,肚子上下起伏着,微微睁开眼睛。
狼王将小灰拥入怀中,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让狼王激动的说不出话,一直抚摸着他的头。
铃铛极其虚弱的依靠在琪月怀里,见此父子相拥的情景,仰头看着琪月微笑着。
狼王把小灰抱起,同手下一起跪在地上叩恩,对小灰说是这位铃铛姐姐救了他,小灰望着铃铛童真的笑着:“谢谢姐姐救命之恩。”
黑罗白魄上前将狼王搀扶起来。
狼王将自己口中一颗尖利的獠牙拔了下来,在手中使劲一攥,变成了一条狼牙项链。
狼王把它放在铃铛手心里:“这颗是我的獠牙,你将它戴着,若是日后姑娘有什么事情,可以拿着它找我们狼族的人,他们见到此物便知道你是我狼王的朋友,一定会帮你。”
“可是这太贵重了。”铃铛不敢收。
狼王郑重的说道:“我狼族向来是有恩必报,姑娘就请收下吧,我也得以心安。”
小灰仰望着铃铛将她的手推了推,意思也是让她收下。
琪月拿起她手中的狼牙为她戴在了脖子上,从窗户挤进来了一缕阳光,温暖着大家,她抚摸着狼牙,淡淡的微笑着。
窗外琰风侧身偷偷看着,神情落寞,其实他几乎是和琪月一同到的这儿,只是近到心上人的身边,让这个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魔王,心里有了一丝顾虑:眼前的是念儿绝对错不了,可是她已经不记得我了,只是把我当做坏人,怕我,不敢接近我,我该如何让她爱上我?
琰风回到魔山,躺在王座上,喝着闷酒,桃花吊坠在他手中晃悠着:“念儿,你可知当日我将你错杀,我这心里有多痛吗,好在老天又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再次遇到你,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再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他举起一坛酒全倒在了脸上,他应该醉了,所以才找不到嘴巴在哪里,或许只有醉了,他那宝贵的眼泪才会和着酒流下来。
梓妖穿着一身妩媚的紫衣,看着满地散落的酒坛,叹了口气,擦着琰风半袒露的胸肌上的酒水:“大王,你喝醉了。”
琰风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梓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着:“念儿,你来看我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重重将她压在身下吻着她的唇,急促的气息在她耳边缠绕,使得她身体酥麻无力,她抓着他的后背回应着。
她虽然知道琰风一定又是将她当做了他心里的那个人,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并且享受着。当初琰风在猛兽口中将她救下,无非就是因为,她长得和他心尖儿上的人有几分相似罢了,不过他从不愿提起与那个女子有关的事情。
路过的赤无刃看了一眼默默走过。
最后一缕阳光化作金丝映在落樱宫的房顶上。
“哈哈哈,爹爹,娘亲,快来呀,瞧今年的桃花开的多艳啊!”
一个小姑娘在充满芳香的桃林中开心的奔跑着,挥舞着小手,她好像也是一片花瓣似的。爹爹娘亲恩爱相依,在身后唤着让她别跑那么快,小心点别摔着了。一转身,爹娘都消失了,她哭着,喊着,却无人回应。桃花一片片掉落在地化为污泥,周边陷入黑暗。
“爹爹!娘亲!你们在哪啊,别丢下我,不要……”躺在落樱宫修养的铃铛两滴泪水从眼角滑落在那绣枕上。
“铃儿”
“爹爹。”铃铛猛的起身,一脸汗珠,惊魂未定,“是你啊,大白鹅。”
“铃儿,你是不是做噩梦了,瞧这吓的一脸汗。”琪月掂起自己的衣袖为她轻轻擦拭着汗珠。
“我刚才梦到了爹爹,娘亲,还有桃花林,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是我好开心,可是,一转眼,爹爹没了,娘亲没了,桃花林也没了。”她一脸茫然,乌发披落于背上,水汪汪的眼睛好似忘记了关闸,泪水如珠帘般,一滴一滴落在指尖上。
“傻瓜,那只是一个梦,你还有我,有桃花苑。”琪月用手指轻轻勾去她脸上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