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萝愿意的。
“哼。”浅笑出声,将无力行走的陈萝拦腰抱起,又说了一句:“抱歉。”
这是两人成婚三年以来,第一次距离这般近。
朝前走了一段路,直到陈萝镇静了下来,夏彻才开始解释:“孤让你一女子为了孤东奔西走,卷入皇权朝不保夕,是孤欠你的。”
“阿萝虽是一介女流,也曾想过悬壶救世。”陈萝鼓起勇气将头靠近夏彻的胸膛,微微碰触就立即离开:“能陪殿下走这一遭,是阿萝的荣幸。”
“阿萝真傻。”夏彻沉声下着论断:
透着心酸,透着无可奈何,更藏着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深。
出身大夏第一世家的嫡长女,是先皇自小就替夏彻定下的太子妃。
为了救中毒昏迷而被叔父夺了皇位的夏彻,六岁的陈萝辞了爹娘进了深山,瞒天过海成了医圣的关门弟子。
这一去便是十年。
十六岁的陈萝重回洛安,为了能成为夏彻的妻,日日陪着他装疯卖傻,成了满洛安的笑话。
这一装,又是三年。
自来便是夏彻欠陈萝的,也因本就欠的颇多,夏彻更不敢逾越雷池。
若有朝一日他败了,完璧之身且素来与他不和的陈萝归了国公府,依然还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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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值时间已到,沈烬墨在营所稍微小憩了两盏茶的功夫,朝着田定点了个头,就骑马离了侍卫司。
到宫门之时,墨平的马车已经等候了一会。
谢南星虽然下课的时间是确定的,但因着日日要解答韩洲的疑问,出宫的时间却不一定。
但墨平每次都会按照谢南星放课的时间来宫门等着,风雨无阻。
他这做奴才的,自然没有让主子多等一刻的道理。
马蹄声传来,墨平跳下马车朝着沈烬墨迎去:“世子殿下上值这些日子,精气神一日比一日好,果然这侍卫司是个养人的地儿。”
把缰绳递到墨平手里:“有事就说,莫在本世子面前来这一套。”
小杆那日对谢南星颇有微词之事在墨平心中扎了根,这一番调查墨平也耗费了些许时间,今日将主要人员一查清楚,自然要立马和沈烬墨禀告。
而一贯治下颇严的长公主府能生出这般争端,自然有人推波助澜。
“先留他两个月,莫让他再进湘竹院。”冷眼微低,沉思片刻,沈烬墨心中有了另外一番成算。
“做得警醒点,也莫要让人现在察觉。”
“奴才明白。”颔首应承,墨平瞧着宫门的方向又问了一句:“小杆是小公子的人,是否需要告知小公子?”
“早早和他通个气就行,他不会为难你。”
谢南星站在离权力最近的地方这么久,早已不是当初畏手畏脚之人。
谢南星和韩洲有说有笑地朝着宫门停马车的地方走来,一瞧见站在马车外头的沈烬墨,韩洲就仿若见了猫的耗子,撒腿就往自家马车跑。
为了教他念书,谢南星耽搁了不少和沈烬墨朝夕相处的时间,韩洲觉得自己有罪,自己愧对沈烬墨,但他现在还没办法不愧对沈烬墨。
再等等,等到他和他爹谈判胜利,指不定就不用这般麻烦谢南星。
如今虽毫无进展,韩洲却觉着总有成功的那一日。
也不知道沈烬墨能不能容忍他到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