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小厮不敢动弹,只赶忙将孟府准备的歉礼都拿了出来,任由千岁府的人搬了进去,他们留在外面候着。
“表小姐不会出事儿吧?”秋实担忧地说道,内心慌乱无比。
“不知,我刚刚抬头看了眼九千岁,竟然看见他对着表小姐在笑,虽然他笑起来很瘆人,
但是,他不会看上表小姐了吧?”春华想起那个笑,虽然只是嘴唇微微勾起,但还是令她心里直打寒颤。
“可千万不要啊,表小姐,您可千万不要出事!”
“千岁,这在孟府待了几天,远不如千岁府。”
进了千岁府,宁心安也不再伪装,反而有点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安心,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周元景。
“这几日没什么收获,倒是发现了些小事儿,都说这荣王世子与孟府嫡女郎情妾意,感情坚如磐石,这传言似乎有假。”
“这世家公子,难有几人真心。”周元景不置可否。
“且……那孟家嫡女与奴婢似乎有些不合,前两日找了个刺客欲行刺,好在奴婢将人解决了。”说这话时,宁心安的眼眸垂了垂,语气也低沉了几分。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那么做。
“杀便杀了,那人该死。”周元景声音淡淡,像吃饭喝茶一般简单。
她的眉眼低了低,他的话似乎给了她一点安慰,
她自诩杀过的人不少,可每次,她都只会一击毙命,让他们死得痛快,许还是她现代人的原因,又深居闺门,她怕死,更怕痛苦地死去。
可她也知道,为了保住自己,她宁愿痛苦的是别人。
不过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可她再不能再将自己置于死地。
“本座教你的那些手段,你更喜欢哪种?”
“一击毙命。”
脑海中闪过四年前周元景与她的对话,没想到,她到现在,竟还是如从前一般,无半点长进。
“从今往后,你不必再称奴婢,现如今,你是孟府的表小姐,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万不可露馅。”
“千岁……”宁心安紧紧盯着前面的人,眼眶有些湿润,也不知为何,声音也哑了几分。
“五年前,你还是高高在上的镇北侯府嫡女,却在本座身边当牛做马了五年,可觉得本座作践了你,心中存有怨言?”
周元景说这话时,语气不禁缓了几分,沉闷得让人猜不出他是何意。
“不敢,千岁对……我,只有恩情,若非千岁,我怕已经是死尸一具,当初承诺,只要能活命,做牛做马,任凭千岁差遣,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况且,您教我医术治病,还教我学武防身,我是在千岁的庇护下才得以成长,您于我来说有再造之恩,能留在千岁身旁尽心服侍,我还恐报答不了千岁的恩情,
岂会对千岁心存怨言。”
镇北侯府嫡女……好久没听人提起她这个身份了,她与这个朝代的人已经别无二致了吧,即使只是简单的一个称谓,也会使得她那么激动。
光是一个“我”,她等了五年,才能重新执起,她明明已经不再期待自己能摆脱那低贱的称呼,却又偏偏,他又给了她一个机会。
即使自己的身份于他来说并未改变,却让她沉寂已久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让她勾起前世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