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潞子言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连小师叔你都敢害!”
“我还没来得及审他,你也别先急着下定论。”
纪蓁淡淡说着,却见为她诊脉的叶茴脸色突然一变,一脸凝重的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根系着金丝的银针,在她左腕上比了比,告罪道:
“小师叔,这可能会比较疼,你先忍一忍。”
“好,这是怎么了?”纪蓁点头问道。
叶茴见纪蓁点了头,手上银光一闪,银针便连根没入了她的手腕。
剧烈的痛立刻袭来,从左手腕蔓延至整个左臂,疼的纪蓁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却被叶茴用力按住。她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按住纪蓁的手宛若铁箍一般,容不得她有一点退让。
“小师叔,对不住了,你不能动。”
叶茴一面告罪,一面手上运力将那银针沿着左手腕往上游走。
很快与银针相连的金线开始泛起淡淡的血红色,紧接着又变成了诡异的紫。直到纪蓁疼的浑身汗如雨下,那根银针终于停下了,而与之相连的金线则泛起了诡异的荧光。
“当真是蛊......”
叶茴手势一反,将银针迅速拔出,剧痛随之消失,纪蓁方才舒了口气。
“请小师叔恕罪。”
叶茴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方崭新青帕,再次告罪。
“无妨。”
纪蓁接过帕子擦了汗,问出心中疑惑:
“你刚才说‘是蛊’莫非我体内有蛊?”
“不错。”
叶茴将银针拿到纪蓁面前,指着仍发着荧光的金线道:
“小师叔体内确实被人种下了蛊,还是已经传说中的‘命蛊’。难怪小师叔的记忆会有所缺失,这正是命蛊入体的表征。”
“命蛊又是什么?怎么会在我的体内?”
叶茴深深看了眼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潞子言,对纪蓁缓缓道:
“命蛊,是上古时期就流传在北狄的一种续命蛊。得此蛊者,可百毒不侵,寿与天齐。只是据说这种蛊要用活人来养,以血肉精魂喂之,短则数十载,长则数百年,能否成蛊全看机缘。”
“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东西......”
纪蓁越听眉头锁的越紧,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一言难尽的看向躺在床上的潞子言。却不想,很少反驳她的叶茴却认真纠正她道:
“小师叔或许觉得此物歹毒,可这命蛊却是真正的北狄皇室,秘法之宝。成蛊之难,难于登天。
数千年来,记录中的成蛊者也只有一人,被尊为圣者。只可惜此蛊被取出后,圣者便随之命陨。而那位引蛊入体的北狄皇帝活了近两百年,却福不荫子孙,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最终禅位而隐,不知所踪。
关于命蛊,也只留下些不完整的手稿流传后世。要不是这次小师叔将这潞子言从北狄带回来,我还一直以为这蛊就只是个传说呢。”
纪蓁皱着眉头听叶茴说了半天,突然开口问道:
“所以,你早就知道命蛊,亦知道潞子言便是养蛊之人,却从未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