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钱!”
魏秋云见着谢知武两口子拿来的铜钱也吃了一惊。
儿子打猎是比卖苦力赚钱来得快,可平日里进山打到的猎物多是山鸡野兔,肉不多,皮毛又小,根本不值什么钱,一趟能卖个二三两银子也就顶了天了。
之前在后院谢知武说买羊,她以为是动用了积蓄,没成想居然就是这趟进山赚来的钱。
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而是将近五两银子,够普通人家吃一年了。
能卖到这么多钱,肯定是弄到大猎物了。
她没有一点儿得了银钱的高兴,反而倏地起身,抓住儿子的胳膊将他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
谢知武好歹也是二十大几的小伙子了,被亲娘这么翻来覆去地看,颇为无奈。
“娘,我没受伤,昨天都回来了,要真哪里有伤口,你还能发现不了?”
他解释了几句,见魏秋云仍不放心,干脆说,“不信你问问谷雨。”
夫妻俩一个被窝躺着,说的话总该信了吧。
然而谷雨却没吭声,反而跟着魏秋云一起检查。
终于,在把谢知武的袖子撸到肩膀头子上时,发现了一道已经结痂的红痕。
“这是怎么弄得?”
魏秋云和谷雨的表情一个赛一个的严肃,谢知武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肩膀,无奈地叹口气,“这就是被树枝剐蹭的,在山里头很常见,过两天就好了,连个疤都不会留下,不用那么紧张。”
“你是不是进深山了?”
山里的情况谷雨不大清楚,魏秋云却了解得很,谢知武平素打猎的地方,许是因为经常去的缘故,早已经没有什么大型野兽出没,想要打到值钱的猎物,只能往深山里走。
可进深山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如果按着之前先去小屋休整,再慢慢找猎物,时间根本不够,除非谢知武压根没有去小屋,直接就往深山里头去了。
谢知武起先还不承认,可他不是个惯会撒谎的人,魏秋云一问他什么时候到的小屋,在哪里打到的什么猎物,他就瞒不住了。
“你这混小子,不是答应过我,以后少进深山吗,怎么又自作主张!”魏秋云又气又心疼,眼圈都红了。
早两年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谢知武为了打到值钱的猎物,就往深山里跑,结果遇到了狼。要知道,狼不是独行动物,一般碰到一只,很快就能碰到一群,那次谢知武受了很严重的伤,打死了七只狼才捡回一条命。虽然这些狼卖了不少钱,还了家里大部分的债,可他醒来之后还是被魏秋云大骂了一通。
爱之深责之切,魏秋云宁可儿子挣不到钱,也不想看他把命丢在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