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知秋已经成亲了。
萧瑾第一次见苏知秋是在五年前的一个春天,那时她的小舅刚来到京师的西山别苑,天天逼她背古诗,她好不容易趁小舅没有注意,偷偷跑到在慈业寺的后山玩。
她在后山练功,练完累了就坐在一根树枝上,一边抖着脚丫一边吃着树上的野果。
她永远也忘不了,树下有一个翩翩白衣少年,弹着悠扬悦耳地琴音,口里念着优美醉人的诗句,虽然她根本听不懂他念得是什么。
之后还是她有意探究,小舅告诉她,是诗经的十五国风之一中的诗句,诗名叫候人。原来他在等人,只是等人,也可以表达的这么含蓄优美吗?
所有的京师官员几乎在西山都有别苑,只是分布的比较散,随着他们一起在这里见面的次数多了,他们也慢慢相互熟悉起来,通过了知秋又认识了棠武。
她羡慕知秋的博学多才,他们羡慕她的矫健身手,自然而然成了最好的朋友。
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却在不经意飞逝如光……
他们三个渐渐长大,都是已是风致初显的少年,尤其是苏知秋最是出众,他被称为京师最有文采的官家少年,一向端方有礼,被誉为京师女学中最佳如意郎君。
她虽然在军中屡建奇功,可大昌毕竟还是重文轻武的,她的名气并不大。
时光是美好的,喜爱也是懵懂的,她知道自己一直暗暗地喜欢知秋,这人很难让人不喜欢,因为刚好他会的都是她不会的,他对她很温柔,很平等态度,两人相互起来很舒服,不同于孙棠武的大大咧咧,不同于全心报恩的石佑,也不同于叽叽喳喳的萧子忠。
看到苏知秋老是翩翩白衣,她也曾经东施效颦,也穿着一身白衣,觉得自己气质非凡,可每次以弄得脏兮兮而告终。
北勒出征之前,她彻底打消了穿白衣的爱好,因为在她和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发现衣服上有些血迹,当时她根本不明白那是什么,显然知秋棠武他们也粗心地没有注意到。
回到家,全婶一脸欣慰地告诉她,原来她长大了,那是女子的初潮,自那以后,她再也不穿白衣了。
男女之事,她虽也年少懵懂,却不是全然一无无知。
自己的初恋还未开始,已经就结束了,两人终究是无缘的。
萧瑾感觉有什么东西往眼睛处涌动,她顿时轻轻闭了闭眼睛,把一切的思绪都收了起来。
等再次睁开时,她淡定地拒绝道:“棠武,我也不去了,我下午还有点事情,准备去一趟慈业寺,看望一下玄法大师。”
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墨安,突然出声询问道:“玄法大师?可是那位精通佛法、玄法的得道高僧,且传说他仅凭看一眼面相就能推算那个人的一生,却又从不肯给人算命理的那位西山玄僧吗?”
萧瑾转过来望着云墨安道:“没错,怎么云世子也听说过?”
云墨安大喜,“闻名已久,就是无缘一见,不知道今天方不方便,和萧将军一起去见见?”
“一起去倒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云世子见到了以后,千万不要让玄法大师看相就好了,哈哈哈,要不之后他就也不肯见我了。”萧瑾打趣道。